来!
它们没有眼睛,只在头颅前端有两个深陷的孔洞,出“呱呱”
的鸣叫,声音重叠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头皮麻的、充满恶意的合奏。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尖叫着四散奔逃。
有人试图用扫帚打,可那些蛤蟆异常灵活,一蹦老高,背上红斑竟渗出毒液,沾到皮肤上立刻起泡溃烂。
混乱中,一只蛤蟆跳上了王寡妇的肩膀,她那双黄色的眼珠死死盯着它,嘴角竟扯出一个极其诡异的、非人的笑容,然后,整个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再无声息。
那晚之后,青石坳彻底陷入了地狱。
那些从王寡妇腹中爬出的黑蛤蟆并未离开,它们白天藏匿在村里的阴暗角落——柴垛下、猪圈里、废弃的磨坊中,到了夜晚,便成群结队地爬出来。
它们不捕食虫豸,反而在村中游荡,用那没有眼睛的头颅“看”
着每一家每一户。
更可怕的是,被它们“看过”
的人,第二天便会出现异状:皮肤变得粗糙绿,手指脚趾间生出蹼膜,喉咙里时常不受控制地出“呱呱”
的低鸣。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
人们用石灰、火油、符咒试图驱赶,可那些蛤蟆戏副本似乎刀枪不入,火焰烧到它们身上,只冒出一股恶臭的白烟,它们便消失不见,下一刻又在别处出现。
道士们带来的桃木剑、八卦镜更是毫无作用,反而在触碰到蛤蟆群时瞬间黑碎裂。
村长在绝望中想起了老李头。
老李头听完事情的始末,脸色惨白如纸,颤抖着捧出一个蒙尘的陶罐。
罐子用红布层层包裹,布上用朱砂画满了扭曲的符咒。
“这是……当年我从潭边带回来的‘东西’。”
老李头声音嘶哑,“那晚我打到的不是普通蛤蟆,它肚子里……有这个罐子。
我贪心,以为是宝物,就带了回来。
从那以后,厄运就缠上了我家……我本想把它沉回潭底,可……可我怕啊!”
他颤抖着解开红布,打开罐子。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腐臭和腥甜的恶臭扑面而来。
罐子里没有金银,只有一小撮灰白色的、形似骨灰的粉末,以及一枚指甲盖大小、漆黑如墨、触手冰凉的卵。
“这是……蛤蟆精的卵?”
有人惊恐地问。
“不……”
老李头浑浊的眼中充满恐惧,“这是……‘种子’。
是它用来……‘播种’的。”
就在这时,村外传来震耳欲聋的“呱呱”
声!
声音不再是零星的几只,而是成千上万只蛤蟆在同时鸣叫!
那声音汇聚成一股实质性的音浪,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和心脏,让人头晕目眩,几欲呕吐。
人们冲到村口,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血液凝固。
夜幕下,后山方向,无数双浑浊的黄色光点正缓缓移动,如同一条由鬼火组成的河流,正从蛤蟆潭的方向,向青石坳涌来!
每一点黄光,都属于一只体型巨大、背上红斑如同活物般蠕动的巨蟾!
它们所过之处,草木瞬间枯萎黑,地面被它们分泌的毒液腐蚀出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