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璨被眼前的事实震惊了。
先前去小静家已经被震惊过一次,她对富有没概念,震惊于近在咫尺的同学竟然可以富有到这个程度。
到战戎这儿又被震惊一次,关系恶劣的家庭能恶劣到这个地步。
原来自己平凡的生活真的很平凡。
被彻底破坏的沙发,散落一地的羽毛,让这位母亲的暴戾具象可见。原本担心战戎满嘴瞎话伤害小静,现在改为担心战戎妈妈会不会对小静拳脚相加。
崔璨坐在幸存的一张硬板凳上,呆滞地看保洁人员忙碌三小时,把砸坏的东西都搬出去打扫干净。她深刻感受到自己对人性的认识不足,决定以后再也不对战戎和小静的感情问题发表意见,那超出了她的常规理论知识面。
结束后去监控室和战戎打了个招呼,就回家了。
他的查监控进行人员分类工作已经接近尾声,虽然保险起见他开口要了三个月的监控,到终点排查时间只有他和小静在沙发上过夜以后到吵架之前的几天。
形迹可疑的人并没有出现。
下午他把照片和时间日期排版好,由物业负责人跟着一起请邻居进行了身份确认。
未确认的人员只剩个别明显手中拎着餐点像送餐员的,或抱着纸箱像快递员的。就连这些人,战戎也没有放过,不厌其烦地一一与同楼层两户邻居确认。
两户邻居一个在家里办公,一个在家里办学,对打扰到邻居本来就抱有歉意,都非常配合。
可结局却不尽人意,所有人无一例外被排除了。
战戎失望而归,那只剩一种可能,这个人和他很熟,曾经多次上门,留意过摄像头位置。正式入户这次采用了物业人员猜测的路线,从一楼业主院子进入,从楼梯上的楼层,压根没在摄像头前露面。
也可能是另一种可能,这个人上门次数没那么多,他面生。正式入户时按了其他楼层,从电梯出来后步行到29楼,再步行返回其他楼层,像正常访客一样大摇大摆地进出。
光是想到这种可能都觉得毛骨悚然,在逃回他妈家和把小静找来保护自己之间犹豫了一个来回。
处心积虑到这种程度,像跟踪狂,他在明处,却还搞不明白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黎静颖在持续70多个小时未眠之后,不幸又赶上了体育课800米测试。
跑完后胃里翻江倒海,在厕所吐了十来分钟才停止。
崔璨等在隔间外胆战心惊,想问又不太敢开口:“你会不会是……”警惕地推过每一扇隔间门确认没人,才用极小的声音继续问,“怀孕啦?”
“不会。”里面传来冲水声,很快她惨白着一张脸开门出来,“我星期五到现在睡不着觉。”
崔璨顿时觉得怀孕反而是小问题了:“去医院吧,不能拖,长时间不睡觉人很容易猝死的。”
小静虚弱地撑着洗手池回过头:“真的吗?”
事不宜迟,反正后面两节是竞赛班的课,对小静来说无关紧要。
崔璨跟老师请了假立刻拖着她去了医院。
但她没表现出危急的症状,也只能按部就班挂号排队,拖拖拉拉一个半小时,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