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了,若他们自身没有实力,一切的抬举都只是空中楼阁,无用功的!
不过提起宋钰,她不由脸一红,神色也更关切了好几分,忍不住发问道:“道元,你可知公爷为何在那广陵城耽搁了那么久?要知道,前些日子,他就写信说要来徐州城了……”
提起此事,谢道元神情微矜,脸上的笑意也都淡了几分,他虽不算是直接跟盐务打交道的,但也经手了几件小事,再加上勉强算是左相和宋钰的心腹之一,因此其中内情也是晓得个宜儿的,于是,想到刘沂既是皇亲,又是都尉使的妻子,他便也不见外地把朝廷一行人在江都国遍访盐槽却被门阀氏族和残留旧吏横加阻拦的事情说得个干干净净。
刘沂静静地听了半晌,沉默了几分。虽然前些日子自己在胶西半岛捣鼓出了不错的制盐法子,将其早早地私下献给了左相,已然解了他们不少困境了,但官场中的风云变幻,和与地方氏族的争利,自己是爱莫能助的了。毕竟,自己也不是个神人,眼下仅仅与徐州谢氏周旋商业上的合作,就已经费了她不少心力了。
见她神色蔫蔫,谢道元话音不由软了几分,竟也破天荒地安慰起人来:“长公主殿下莫要太担忧,各方氏族虽看起来通力合作,如铁板一块难以拆卸,但日子久了总能露出些马脚来,想必都尉使大人已经洞察了些许,这才在广陵耽搁了,道元觉得,只要能分利而化之,想必逐个击破也是迟早的事!”
刘沂默默地点点头,不错,各方氏族只不过是因着中央政权这个共同敌人的到来短暂地结盟在了一起,若一朝周冠他们走了或是败了,几个现在看起来同仇敌忾的氏族,可以说立刻就能分崩离析,如往常般彼此间争权夺利!试问哪个氏族兴盛的繁荣上没有踩着别家的身子呢?就连现在暂住的徐州谢氏,其发达史不也是兼并豪夺,一步步经营到现在的地方吗?
想到这里,隐约有个思绪从她脑海里闪现。
诶?对了!那个地下赌坊的事情!
刘沂猛地一惊,自己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虽说当日归来,谢家未有任何动静,就连谢振广也未曾提及此事一二,但居住在别人屋檐下的刘沂还是免不了有几分惴惴不安,毕竟大梁明令禁止私设赌场和暗娼,这样大的把柄握在自个儿手里总是让人难免心惊!
真的是谢氏不知吗?说真的,刘沂有些不信。
见她忽而惶惶然,谢道元忙关心道:“殿下,可是在谢氏受了什么委屈?”
刘沂连忙摆摆手,心怦怦直跳,不断计较着该不该说出来。
谢道元眉头微皱,叹道:“也是,纵然谢振广再胆大包天、冷漠心狠,也万万不敢欺侮殿下您!”
“那,那,”突然,他眼神一亮,“敢问殿下可是在谢家发现了什么?”
刘沂见他诚恳发问,想了想,长叹了一口气,便把那日的所见所闻娓娓道来。
“什么?谢振广竟敢!”谢道元不由得惊呼了一声,随即警惕地环顾四周,见周围未有一人,心下稍稍安定了几分,他忙又压低声音急急地呵道,“真是个疯子!他这是急于求财,想拖着全族去死!”
刘沂轻轻摇摇头:“具体内情本宫尚且还不知,本来当日事毕,隔日就想远走的,但本宫总觉得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