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事还是过于明显了,便只得忍耐住,继续周旋了些日子。”
“辛苦殿下了……”谢道元躬身向她微微拜谢,只是身子还是有些不经意的颤抖,连带了声音也有了几分哽咽,“道元走后,会,会如实告知左相大人和都尉使的,还请事定,殿下看在道元尽心尽力的份上能对谢氏一族妥善发落……”
刘沂打量着眼前的青年人,心中轻叹,这就是宗族的力量了,无论道元因着旧事如何憎恨谢振广、憎恨其他族中的耆老甚至族人,但若是要让置全族于死地,他还是万万不肯,也做不到的。
“本宫知道了,你且放心。”
听到刘沂的承诺,谢道元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只是眉头上还是牵引着不少愁绪。
见他闷闷不乐,好心的刘沂故意岔开了话题:“道元啊,如今四月末了,人间芳菲已尽,等这边的事情都了结了,你再历练上一年,大概明年下至便能谨遵圣意,迎娶叶氏女了!到时候,可别忘了请本宫来喝杯喜酒哦!”
“陛下的赐婚,自然不会怠慢。殿下的那杯喜酒,道元也一定给您备着的!只是叶侯那边……”
见他眉头不舒反皱,脸上也带着隐隐的苦涩,刘沂又问了:“可是他家刁难与你?是欣文姑姑那边的吗?怎敢的!”
“不曾的,不曾的,”谢道元连忙摇摇头澄清道,“道元是见过欣文长公主的,她虽威严但言辞中也是礼遇有加的,只是依着我如今的家底和官位,只怕金尊玉贵的叶小姐嫁过来会受委屈的,道元想到此,便是愧疚不已……”
叶蓁蓁么?刘沂不由黯然,她那个高傲劲儿的小人儿,应该的确会觉得很委屈的。
想起当日便宜弟弟突如其来的赐婚,她虽看不上叶蓁蓁素日的矫情张扬,但也是很惊讶的。毕竟是有名有姓公侯家的嫡亲女儿,若非赐婚是绝迹不会被嫁给当时尚且还是一介白身的人的,哪怕是风流倜傥的状元郎也不例外!更别说她是已故先先帝皇后的嫡亲血脉,就连冯太后平日里也因着旧时的恩情关切的紧,若不是叶家这几代的子弟实在是纨绔不济,就凭这身份和旧恩,便是太子妃之位也未尝是不可能的,这自然也是之前欣文长公主有些底气去谋求东宫的缘由了。
但事已至此,想到出发前叶氏已经在长安风平浪静了许久,刘沂估摸着叶蓁蓁大约已经想通了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便巧言安慰起眼前俊俏的状元郎了。
“道元你能这么想,是对叶小姐很大的体恤了。女子不易,愿你在婚后也能常常记挂着,心疼着,爱护着,便也算美事一桩了……”
谢道元目光灼灼,庄言地许诺道:“长公主殿下说得是,道元一定谨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