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光自枝头萌发,迅速延展成透明嫩芽,与书院中的心灯树遥相呼应。与此同时,方圆十里内的梦境同时改变。
睡梦中的人们开始说话。
有人梦到自己童年被父亲毒打,却在梦里第一次说出:“爸,我很疼。”
有人梦见逝去的恋人站在门口,终于敢说出口:“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一个人走。”
还有人梦见自己站在战场中央,面对敌军少年,脱下头盔,轻声说:“我们都不该在这里。”
第二天清晨,理性中心的三十七名研究员集体辞职。他们走出大门时,每人手中都拿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同一句话:“我害怕,但我愿意试着相信。”
风暴由此掀起。
政府宣布“心语残余势力复活”,派出新型精神干扰部队??他们不持刀枪,而是佩戴共振耳机,能发射特定频率的声波,切断共觉连接。数次交锋中,旅团成员接连昏迷,嫩枝一度枯萎。
最危急时刻,那位前执法官站了出来。
他在夜色中独自走向敌营,手中捧着一本烧焦的日记??是他妹妹临终前所写,记录了她在再教育营如何被逼遗忘父母的名字,如何在雨夜偷偷用指甲在墙上刻下“我想回家”。
他打开扩音器,一字一句朗读。
起初,士兵们冷笑,认为这是软弱的表演。可随着文字流淌,耳机中的干扰频率竟开始紊乱。有人发现,自己母亲的脸突然清晰起来;有人记起小时候摔跤时,奶奶是如何一边骂一边抱着他哭;还有人猛然意识到,自己之所以拼命服从体制,不过是想证明“我不是那个哭着求饶的孩子”。
第一个士兵扔下了耳机。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当整支军队集体摘下设备跪地痛哭时,苏萝带领队伍穿过防线,直抵理性中心核心机房。
那里,一台巨大的“记忆清洗仪”正在运转,屏幕上滚动着成千上万被标记为“危险情感”的数据包:思念、悔恨、爱恋、悲伤……全都被压缩成代码,准备永久删除。
苏萝走到控制台前,没有按下关闭键,而是将自己的手掌按在生物识别区。
系统提示:“检测到高危共觉基因序列,启动反制程序。”
红色警报响起。
但她笑了。“你们以为,我们怕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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