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市值中,名为奥罗的存在,他的想法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你活下去,至于你是如何活下去,你怀抱着怎么样的心情活下去,你会投靠谁……那都无所谓。”
“他的确是比你聪明,克露姆修。你的恋人,你所爱之...
风在马车外低语,像是从地底爬出的亡魂,带着北方冻土的气息,吹得桃叶在窗缝中微微颤动。那片叶子早已干枯,边缘泛黄卷曲,却仍固执地卡在木框之间,像一只不肯松开的手。苏萝睁开眼,望着它,仿佛看见了林渊年轻时站在书院讲台前的模样??衣袖微扬,声音不高,却让整个礼堂鸦雀无声。
“他说过,语言是灵魂的指纹。”她轻声说,指尖抚过钟片,“每个人说的话,都带着独一无二的纹路,无法复制,也无法伪造。所以他们才怕。”
青年坐在对面,双手交叠压在膝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可刚才那一幕……孩子们的歌声真的能唤醒静听塔?还是说,那只是某种共鸣被偶然触发?”他顿了顿,声音压低,“我甚至开始怀疑,我们是不是太依赖‘奇迹’了。钟声、桃树、水晶里的孩子……这些听起来像童话。可现实是,更多的人正在沉默中死去。”
苏萝没有立刻回答。她掀开车帘一角,望向远处起伏的山脊。那里有一道断裂的峡谷,谷底散落着锈蚀的铁轨和倒塌的信号灯,曾是三百年前“言语矫正营”的运输专线。如今野草疯长,蛇鼠穿行,唯有几根残破的电线杆还立着,顶端挂着破碎的扩音器,像被割喉后悬垂的舌头。
“你记得桃树小学那个小女孩吗?”苏萝忽然问,“穿蓝裙子,总爱躲在教室角落画画的那个。”
青年点头:“她画了一整本‘大人听不见的声音’。”
“昨天夜里,我在驿站梦见她。”苏萝闭上眼,声音轻如叹息,“她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一支断了尖的铅笔,问我:‘老师,如果我把话说出来,但没人记得,那我还算说过了吗?’”
车厢内一时寂静。
“我说,**只要你记得自己说过,你就没被剥夺。**”苏萝睁开眼,目光清澈如泉,“可她哭了。她说:‘可我现在连自己画过什么都不记得了。’”
青年喉咙一紧。
“这不是设备的问题,也不是技术失控。”苏萝缓缓坐直,“这是一种系统性的遗忘机制。他们不再禁止你说,而是让你说完之后,连你自己也开始怀疑??是否真有其事。当一个人连自己的记忆都能否定,他就彻底成了沉默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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