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出锋芒的认可,一种看到手中利刃意志与自己完全契合的满意。
他没有说话,只是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审视的寒意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信任与托付。
贾珏的手探入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造型古拙的墨玉瓷瓶。
瓶身光滑,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内敛的幽光。他看也未看,手腕一抖,那瓷瓶便划出一道精准的弧线,稳稳地落入旁边侍立的军医手中。
“此药,予他用。一日两次,敷于伤处。”
贾珏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
这金疮药是贾珏在获得了系统奖励的歧黄之术后精心调制,选材苛刻,造价高昂,熬炼繁复,效用远非军中所用寻常伤药可比。
此刻赐予顾廷烨,其意义不言自明。
军医双手捧着那墨玉瓶,如同捧着稀世珍宝,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激动,连忙躬身应道:
“喏!标下定当尽心竭力,好生照料白校尉!(PS:顾廷烨化名白烨,眼下知道他身份的只有贾珏。)”
虽然顾廷烨尚未晋升,但军医明白,贾珏肯赐下药物,就证明他必然是入了贾珏的眼的,那早晚都要飞黄腾达。
贾珏的目光最后落在顾廷烨身上,那份深邃的信任感如同实质。
贾珏伸手轻拍了一下顾廷烨的肩膀,语重心长嘱咐道。
“安心养伤。”
“真正的硬仗,还在后头。”
话音落下,贾珏转身离开了伤兵营帐,伟岸的身影融入外面塞外深沉的夜色与弥漫不散的焦糊血腥气息之中。
顾廷烨目送着那道仿佛能撑起这片血色天地的背影消失在帐帘之后,紧绷的身体才缓缓松懈下来,重重靠回冰冷的地铺,剧烈的喘息牵动伤口,带来阵阵撕裂般的痛楚。
然而,这一次,他紧咬着牙关,额上虽布满冷汗,眼中却再无半分迷茫与动摇,只有一片澄澈见底的坚定与炽热的战意。
是的,他明白了为何而战。
在来幽州之前,顾廷烨其实已经走投无路,因为自己大哥顾廷煜的背后搞鬼,他不仅科举落榜,还被太上皇下旨五十岁后才能再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