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内众人端坐,丫鬟们下捧上茶水点心来,柳老夫人安顿姚嬷嬷将两个女孩儿带下去换身儿衣裳,只因这身上半新不旧的棉衣可是不暖和了。
妇人们拉着家常话,这边渐渐都缓过来了,柳老夫人抱着闺女哭了好几场,心痛的不知说什么好。
乌铜嵌玉五福捧寿圆腹透雕暖室昌荣火盆内火炭发出轻裂声。
“老太太惦念你惦念的很,如今见了你,想起往日来,怎么也要哭的,不过是为保重身子,老夫人切莫太过伤怀了。”
于氏出言安慰,刘望就顺坡下驴,微微颔首,紧紧的攥住了柳老夫人的手:“嫂子说的对,母亲可不能再流泪,如果伤了身子,女儿可真是罪过大了。”
闻言,柳老夫人含泪点头,随后拿着帕子将眼角的泪拭去。
刘氏本就是心中有些不快,方又听的母女两个说说气气,她心下烦闷,说起话就带着几分酸气儿。
她放下手里的茶盏:“到底是老太太的亲闺女,老太太这些神病的可不轻,整日多少也要吃两剂药,旁的事儿都操心不起来,可如今姑子一回来,老太太大早就起来了,比咱们这些年轻的都有骨子了,那门儿上可冷呢,硬是生生的将姑子等回来。”
柳望微微垂下眉眼,她捏着帕子,半倚靠在柳老夫人身侧,语气柔和:“嫂子这话说的,可闻就一股酸味儿,我同母亲分别十几年,今儿个回来多说了两句话,嫂子就吃醋了,可这么多年,母亲也是甚疼爱嫂子。”
刘氏抬眼儿看过去,就见其是身形纤瘦似梨花带雨,风拂欲倾如弱柳扶风,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刘氏收回视线想起昨日的晏观音,母女几个都长了一副好皮子,她磨牙道:“哎呦,我就是嘴多瞎说了两句,哪能是真吃醋了。”
气氛僵了一瞬,柳老夫人看向刘氏的眼神儿里带着几分不满,她和女儿的团圆日子,偏就刘氏挂着个灰脸儿,心中未免是觉着几分晦气。
于氏忙的出来打圆场了:“咱们一个个都是小辈,都想着孝敬老太太,捏酸吃醋的都不想被老太太多疼几分,这也是心里头孺慕老太太。”
柳望微笑着点头,于氏见状立刻便扯开了话题:“多年不见了,姑子倒是一点没变,瞧这一副身形容貌,还是顶顶的好,不像咱们几个都老了。”
这话说的漂亮,柳望脸色缓和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