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柳老夫人听出这话里的意思了,一时心下多了生起几分内疚,感情这拐了半天的弯儿,晏观音是惦记着柳望。
她语气有些复杂:“这当然好了,我自会成全你的。”
晏观音点点头,便朝着柳老夫人深深的行了一礼,她道:“我知道,外祖母同母亲分离这么多年,时时心痛如绞,我虽是母亲的女儿,却也是晏家的女儿,是以这么多年,外祖母每每见我,定然是会想起母亲曾在晏家受过的苦,心里更是要多恨几分姓晏的。”
“可无论如何,我也是姓晏的。”
“所以我就似一根扎在您心里刺一般,只要您看见我,心头就得被刺下扎一寸,可即便是如此,外祖母也留我在府中,这都是是外祖母的宽容慈爱,让我得以活到今日,您的恩情我一直记着。”
柳老夫人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她以为这些话是心照不宣了,没想到晏观音忽然说的这么直白。
她肃起了脸色,拢了拢袖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是,我心里头当然是恨你,即使你在这家里长大,我也觉着你身上带着晏家人的冷血和薄情。”
“外祖母说的是,这也是这几日,我未出现在母亲跟前儿的原因,她…她一定是恨我的,我身上还流着一半儿晏家人的血,她不会想看到我的。”
晏观音声音轻轻的:“她如今回家里是为了和外祖母团圆,是为了高兴的,我不会让她不高兴的,所以我不奢求别的,就…就是看看她以前是什么样儿的,写一写她写过的东西…”
柳老夫人气滞,她看着晏观音,对上那明亮清澄的双眸,眼底的恳切和真诚那般灼目,实际上晏观音和柳望长得很像,可是也和晏家人长得很像…
她恨死晏家了…
“回去吧,拿着佛经。”
柳老夫人转身,将供桌上的经书递给晏观音,晏观音接过,手指捏了捏泛黄的纸页。
从佛堂里退出来,晏观音脸上表情尚未收敛,因此,满院儿的奴仆都瞧见了面色哀戚的晏观音,她们神色各异。
梅梢和丹虹上前来,见晏观音是满身的伤心模样,搭着她们的手慢慢的走出了院子。
“姑娘,怎么哭了…”
梅梢又是心酸又是心痛,晏观音回看她,手里捏起帕子擦干眼角的泪水,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