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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栗子,你确实别了她。”打断她的是路今白。
郦籽蓦然看向他冷凝的脸,睁大眼睛。
路今白没有发现,那一瞬间她的脸色苍白了。
男生测试后,助教宣布解散。
人都离开了,路今白发现郦籽还穿着冰刀鞋怔怔对着储物柜出神,仿佛是忘了下一步该干什么。
“发什么愣呢?”他打开储物柜拿出运动鞋,“刚刚就一次模拟而已,何必争论,姿态难看!”
坐下脱冰鞋,仍然没听见郦籽的回应。他侧头,见郦籽仍然站着不动,挑挑眉头:“喂?这就输不起了?你确实犯规……”
“我已经知道了!”郦籽忽然转头叫了一声,“我犯规,我姿态难堪,我输不起,能不能请你手下留情,不要再重复了?打击我是你快乐的源泉吗?”
路今白拿着一只冰鞋,愣了三秒。
郦籽眼圈红通通的,睁大眼睛看着他。
他心内一跳,说不清是愤怒还是紧张,拧眉:“你在胡说什么,我疯了吗,无聊到以打击你为乐?更没有人冤枉你,针对你!这不是最终的结果,就算是最终的结果,也没有必要这样……”
“停!你说的都对行了吧!我是渣渣你能不能不要跟我说话!”郦籽做了个制止的手势,打开储物柜,把鞋子拿下来,坐下换鞋。
“郦籽!”路今白沉郁着脸,声音发冷,“你再说一遍?”
她没有再看他,也不回答。
可是她低头解了半天,竟然怎么都没法把鞋带解开了。她睁大眼睛看着鞋带。那鞋带成了模糊的一片,有了影子。
她没有了力气,滑坐到地上,彻底崩溃,伸手抱住头,埋在膝盖里。
积压多日的情绪汹涌至胸间,她一时觉得头脑都是麻木的。妈的,竟然渣到鞋子都解不开了,还有什么资格向阳,做白日梦!
头脑虽是木然,其他的感官却是醒着的。她觉得脚上一动,有人在解她的鞋带,一只冰鞋被脱下来。
抬头。
路今白一只膝盖跪在地上,在帮她解另一只鞋的鞋带。他的动作轻柔缓慢,低着头,看不清楚的表情显得阴郁又暗沉。
“路师兄,我是不是又蠢又笨?”她开口,没有觉察声音里的颤抖。
路今白没有回答,继续解成了死结的鞋带。
“你是不是一直在后悔,当初看错了我。”她哽了一声,“我感觉得到,你现在很烦我,看我什么都觉得不满意,你不喜欢我了……”
路今白的手顿了顿,接着动作。死结终于被解开,他脱掉那只顽固的鞋子,才抬头。
郦籽已经泪流满面,还死死咬住嘴唇忍着不发出声音。
这是第二个女生在他面前流泪,对眼泪无比烦躁无措的他,只觉得心里隐隐发痛。他伸手抹掉她的眼泪,又使劲儿揉揉她的头发,声音很是别扭:“喂,好的不学,学人家小女生哭哭啼啼!解不开鞋带就哭,你是三岁小孩吗?出息!”
额头被按住往后点去。郦籽暴躁瞪眼:“我不是女生吗!”
“好好好,你是三岁女生,我记错了行了吧?”他勉强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