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抓住医生:“一定有法子的对不对?她是运动员啊,还要比赛的!她说一辈子总得拿一个冠军,她还没有实现……医生,求求你帮帮她!”
医生无奈推开她,轻斥:“我只是医生,不是神!还有你,要想继续当运动员就不要乱跑,轻微骨折也是骨折!”
卢丽莎被推出来,入了病房,打了吊瓶,麻醉还未完全清醒的样子,仍然在昏睡。但是也不清醒地偶尔睁开眼睛,又缓缓合上。
“怎么会这样……”郦籽喃喃着摇头,不肯接受。
死一般的寂静中,赵子夏忽然若有所指地说:“怎么会这样自己不是最清楚吗?当然不是她忽然发疯把自己摔出去……”
呆呆的郦籽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个耳光,身子一颤。
“别说了子夏,栗子也不是故意的啊,这跟她没有关系,运动员本来就很危险……”谭昊拉了拉赵子夏的胳膊。
“我也没说她是罪魁祸首……”赵子夏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声音弱下去,“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罪魁祸首。
这四个字,赵子夏明明说得很低,可是却像是一声巨雷炸在郦籽心里。她仓皇看着大家,看着每一个伙伴,看到大家脸上的沉痛,以及有意避开她的眼睛。
最后,她把目光定在路今白脸上,他死死盯着病**的卢丽莎,掩饰不住的悲痛把他向来凌人的气场压得消失殆尽。
郦籽听见心中尖锐的刺痛类似于耳鸣的声音,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量,她向后退了两步,险些摔倒。薛慕阳去扶她,她无力拂开。
远远看着卢丽莎,并看不清她的脸,郦籽眼前一片模糊,于是就看着空中虚无的地方,说:“是我……是我害了她……”
“怎么能怨你呢?你别多想了,快回病房吧!”丁丁看她神色是被打击过了头,试着拉她。
“是我,我绊倒了她,我是罪魁祸首……”她缓缓但是坚定推开他。一步一拐,一步一摇的,向走廊尽头走去。
“你去哪里?”路今白伸手扶她,她立即挥手制止他。
她到了楼梯口,看了看,一时不知道是该上还是该下,就那么蹲坐了下去。
“我想要,做个优秀的国家运动员,站到国际的赛场上,发亮发光那么一会儿。一个运动员,一辈子总得拿一个冠军才不枉此生不是?”
卢丽莎爽朗而不乏热血的声音响在耳边。
可是,她再也无法站在冰场上,作为一个运动员。一个运动员不能上运动场,就相当于一个运动场上的死人。
就因为她一个动作,一个运动员就被杀死了。
数十年含辛训练,一朝就被她轻巧杀死了。
被她杀死了。
郦籽脑海中只能想到这一句话,头快要炸了,她慢慢抱住了头放在膝盖上。
和吴萌的冰鞋相撞一起时,她只要顺势摔出去,就不会绊住卢丽莎,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可是她选择了以扭曲的方式继续冲刺。
那一刻,她根本忘记了身后会有人,她的眼睛里只有前面那一道终点线。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赢。
没错,是她,害了卢丽莎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