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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话无疑是所有人的心声。
丁丁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再大的风浪不是没见过,小白也不会有事。”
路今白确信在那一瞬间听见了风打在他脸上的声音,当他破风冲向前,准备交棒给段洪波的时候。
可是他的脚被绊了一下,所以所有风向改变,格局打破。虽然也许只是千分之一秒,他却清楚明白了眼前的局势。
最坏的可能是因为他摔出去,中国队失去这次最重要的奥运前的决赛,奥运会上未必能得到满员的参赛选手名额。
这是整个团队的荣辱,他绝不允许。
所以他几乎是下意识做了选择,那就是不能立即摔倒,等着段洪波返回到他身边。他要化被动为主动,至于能不能做到——那不是纠结点,因为在他的字典里,只有三个字:当然能!
所以他做到了。
也如预期地再次倒下了,他试着侧过身子起来,却发现全身都是麻木的,或者说使不上力气。隐隐的遥远的痛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切都像是,梦魇。
一个人冲破一个梦魇,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力量?
路今白一个寒噤猛地坐起身——
他没能真的坐起来,因为发现整条腿像是被大山压住,又痛又沉。而他仅仅是颤动了一下,上半身欠了欠而已。除了无能无力,还因为身边有人按住了他。
“居然醒了?不要动,你现在不能动!”
“提前二十分钟就醒来了吗?”医生探头过来,说,“运动员果然还是能量大,好在手术已经完成。小伙子你不要动,还差最后的缝合。”
巨大的惊恐席卷过来,路今白瞪大的眼瞳里映出上方刺目的手术灯,灯里影像下像是待宰羔羊的自己。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手术室里格外的冷静:“中国队拿奖牌了吗?”
“我们家小白,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求求医生,能不能帮忙先保密,等孩子养好伤再说?”路今白的妈妈董令萍眼睛红肿着跟医生在病房外商量。
“我们理解,”医生看了眼静悄悄的病房,“可是,刚刚做手术时,他追问,我们没有瞒他。”
“啊?”董令萍脸色变了,看了眼旁边神色忧虑的丈夫路正君,都觉得不好,“从手术室回来他就一直一言不发,什么反应也没有……”
原来,竟然早知道?
夫妻俩推门都有点紧张。
病房里,路今白静静看着头顶匀速往血管里侵入的点滴,没有侧头看他们。神色是平静的。
可是这平静却仿佛蕴含着巨大的危险的破坏力,只等着爆发。
张了张口,夫妻俩居然没能立即说出话。
“不就是脚趾吗,又不是腿。你们不用这么哭丧着脸。”路今白声音一贯地冷静又笃定,“医生危言耸听,说什么永久性损伤,也只是推测,尽量往坏处讲而已。你们要是忙,就回去吧。”
“是的,你明白就好!”路正君很是欣慰,“现在先好好养伤,等好了,再说滑冰的事。”
“儿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哪里不好,你跟我说……”
“我说了让你们走!”路今白忽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