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思海不知道自己是撞了什么鬼,要在这冰天雪地的时候跟着江如樱到南郊来。
早上江如樱来找他,让他陪着她去南郊一趟。
吕思海没问为什么。
因为他知道,江如樱想让他知道,自然会说,如果不想让他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从小到大,江如樱让他做什么,大部分时间,他没有说“不”的权利。
尽管戴着厚厚的毛线手套,吕思海还是觉得,握着车把手的两只手,被寒风吹得生痛麻木。
吕思海不时地侧过头看一眼和他并行骑车的江如樱。
江如樱戴着黑色毛线帽子,帽檐拉得很低,高领毛衣的领子高高地耸起,遮住了她半张脸,也遮住了她标志性的微笑。
今天很奇怪,江如樱没有穿她惯常穿的粉嫩的衣服,穿一件藏蓝色的棉袄,可能是从她妈妈衣橱里翻出来的。
江如樱的自行车后座上,放着一只小小的编织袋。
编织袋中,装着一只小猫咪,时不时地发出微弱的“喵呜”声。
这“喵呜”声,淹没在街道上各种噪音之中,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其实,就算是有人听见了也不用担心,八十年代,人的日子也不算太好过,没有人关心为什么会有人带着只猫儿穿街过市。
不过,自行车往南郊骑行,随着人烟的稀少,猫的叫声,显得越来越大声。
江如樱似乎有些烦躁,她自行车蹬得越来越快,吕思海赶紧也加快速度跟上她。
终于,江如樱来到一处空地,停了下来。
这处空地,已经被白雪覆盖,白茫茫一片,看不出从前是什么样子的。
江如樱停好车,从后座取下那个编织袋,向雪地中走去。
吕思海的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终于,他忍不住了。
“江如樱,你要做啥子?”
吕思海的声音,因为紧张,显得有些尖利。
江如樱回过头,轻蔑地看他一眼,道:“你跟着来便是了,问什么?”
这样的眼光,吕思海不止一次地从江如樱眼中见到过。
小的时候,是看他没有胆量扯下小蚱蜢,小蝴蝶的翅膀,不敢将颤抖的小昆虫往火堆里丢。
最近几次,是嫌弃他没有手段对付沈芙蕖。
“江如樱,你……你……你要……”吕思海指着编织袋,他都不敢说出“烧死猫”这几个字。
吕思海是个绣花枕头,但是他的感情,还是个正常人。
将一只瘦弱的小猫,活活烧死,这是虐杀,他接受不了。
“江如樱,你不能……不能做这种事!”吕思海涨红着脸,终于弱弱地憋出了这句话。
可是,江如樱拎着编织袋,已经走得很远了,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自己的抗议。
吕思海只好追了上去。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追上去,江如樱好像吃定了他一般。
江如樱走到雪地的中央停住了。
这里,似乎有一个坑,被白雪掩盖,不好发现,必须走近了才能看清。
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