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警官轻轻叹了口气,将徽章摆在江建国的眼前,问道:“江建国,这个东西,你认得吗?”
江建国抬起头,看见这枚徽章,心中顿时凉了半截。
来公安局之前,江建国还是心存侥幸的。
他设想了很多种可能,每一种,都精心地设计了说辞,试图为自己和江如樱脱罪。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黄警官手中,竟然会有这枚全县统共十来枚的徽章!
这下,是没得洗了!
“臭婆娘!今天是栽在你手里了!”江建国在心中恨恨地骂了一句。
如果妻子没有对他说谎,江建国就会知道这枚徽章,极有可能丢失在油坊巷和黑皮打斗的现场,那么他会作出相应的安排,最起码,可以在谢青川找到目击证人之前,便带着女儿离开南嘉县。
“哎呀,这不是义务植树先进工作者奖章吗?听说是去省城找美院的老师设计的呢!黄警官你也有?”江建国顾左右而言它。
黄警官冷哼一声,道:“江建国,你也不要和我耍花枪了!这枚奖章,是我们在油坊巷找到的!”
“3月13号下午,一共有九个人代表自己的单位获得了这种奖章,其他八枚,我们都已经核实过了,都在,唯独文教局的,不在!”
“江建国,对此,你有啥子话想说?”
江建国闭上眼睛,身子向后靠去。
他突然有一种事情终于了结的释然感。
半晌,江建国张开了眼睛,说道:“不错,3月13号晚上,我确实是去过油坊巷!”
“那天晚上,我刚刚回到家,便发现我女儿,又开始发作了!”
“这一次,情况特别严重,小樱她……在家中又哭又叫,情绪十分崩溃,我和她妈妈去拉她都拉不住。”
江建国将江如樱出发前的症状,详细地描述出来,意在让警官相信,3月13日的江如樱,便已经精神不正常了,她做出的那些事情,是不需要负法律责任的!
“她哭叫着要出门,我们没办法,当时已经快九点了,我担心她,便悄悄地跟在她后面。”
“黑皮,啊,就是涉嫌强奸未遂的陈惠新,是什么时候跟上你们的?”黄警官继续问道。
“小樱刚刚出门,他便跟上来了。”江建国回答道。
“那么你是第一时间便认出他是谢青川的人?”黄警官果然是有着丰富审问经验的老警察,抓住江建国话中的漏洞问道。
“没有,没有,当时天色太暗,我确实没有看出来,以为只是一个赶路的路人。”江建国慌忙辩解道。
“哦?我记得刚刚你说过,3月13号那天在在油坊巷的人曾经在文教局棋牌室出现过,你是如何知道的?”黄警官没有给江建国太多的思考时间,紧接着便抛出下一个问题。
江建国愣了一下,说道:“啊,这个……是小樱告诉我的。”
“你们转入油坊巷时,你离黑皮有多远?黑皮大概离江如樱有多远?”黄警官继续问道。
这个问题,非常关键。
油坊巷是个不足百米的小巷子,黑皮和江如樱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说,江建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