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
黄警官目光烁烁地看着江建国,看他在这个问题上,要如何狡辩。
果然,虽然江建国的神色,看上去依然波澜不惊,但是,敏锐的黄警官注意到,他的喉结上下蠕动着,这,是被审问人开始紧张的标致之一。
“我……我确实记不清了。”江建国嗫嚅道。
说太近不好撒谎,说太远不合符常理,江建国只好选择含混其词。
“江建国,你不要负隅顽抗了!”黄警官轻轻一拍桌子,乘胜追击。
“我们已经找到了目击证人,当晚油坊巷发生了什么,他看得清清楚楚!”
“黑皮走在你和江如樱之间,各自相差不足二十米!”
“江如樱走到巷口,突然转身,自己抓破了自己的脸,扯住黑皮,高声呼救!”
“这时,你从后面迅速跑上来,配合江如樱,撕打黑皮,而且,故意将黑皮往巷口拖,以期引起巷口来往行人的注意!”
“当人们抓住黑皮后,你又趁乱逃离现场,回家换了一声衣服,等待我们的通知!”
“来到警局后,你和江如樱,继续配合演戏,妄图将我们的视线,引向谢青川!”
黄警官一迭声地说着,语速又快又急,根本不给江建国插话的机会。
说完这番话,黄警官停顿了一会,观察着江建国的神情。
江建国的额头,开始渗出了汗珠。
“江建国,我看江如樱和你配合得这么好,哪里像是精神不正常的样子,思维缜密得很嘛!”
江建国的软肋,是他的宝贝女儿江如樱,黄警官这下,算是抓住了。
“江如樱上次在我们这里登记的资料,我看过了,她是今年二月满的十八岁,已经是成年人了,是必须承担刑事责任的年龄了!”
黄警官这番话,让江建国的防线彻底崩溃了!
“不!不!黄警官!”江建国高声说道:“小樱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她只是精神压力太大,过于紧张!”
“她可能是刚刚出门便发现谢青川的人跟着她,她太紧张了,便误以为是这个人想要对她干坏事!”
“是我!都怪我!”
“黄警官,我刚才对你说谎了,我一直在说谎!”
“其实,那人刚刚跟上来我就认出他是谢青川的人,我心中恼怒,一听小樱呼喊便想到要趁机陷害谢青川他们!”
“都是我的主意,小樱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一时糊涂啊,我还打电话给省城《法制周报》的主编胡正平,老胡是我的老乡,是我让老胡写的文章,我糊涂啊!”
江建国这番话,几乎是声嘶力竭喊出来的。
八十年代的审讯室,隔音效果并不好,江建国这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如同自带高音喇叭一般,从审讯室传出来,清清楚楚地传进了江如樱的耳朵里。
江如樱此时已经彻底清醒了,折腾了这大半天,她也真的累了。
她斜斜地靠在警务大厅的长椅上,眼睛空洞地望着前方,嘴里,还在不停地轻声念叨着:“闭嘴!闭嘴!”
大势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