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却已成惊弓之鸟,避在家中不敢出来,唯有那些房屋着火的住户在仓皇救火。
眼见火势难以控制,沈错示意屋主避开些,手中聚起九幽凝煞,如潮水般覆向熊熊烈火。寒气所过之处,火焰瞬时偃息旗鼓。不消片刻,火场被尽数扑灭。屋主哪里见过如此神通,吓得赶忙叩头,连连道谢。
沈错受下谢意,马不停蹄赶往城南。城南并无火光,情况却更为严重。灰黑色雾气自落弹处弥漫开来,笼罩方圆数十丈。雾中不断传来哀嚎,偶尔有几个身影踉跄跑出,无不手捂双眼,皮肤上红斑密布!
“这是什么?瘴毒吗?”还未接近,沈错鼻中已嗅出大蒜般的刺激气味。他俯身查看患者的伤口,红斑处已隆起十数处水疱!
“实在可怕!”沈错不及细想,深提一口气,以灵气包裹周身,闯入迷雾之中。循着嚎叫声,陆续将数十人自雾气之中救出。这些人较之前逃出来的更为严重,趴在地上咳嗽、呕吐不止,颈部、手部成片水疱已因为瘙痒被挠破,简直惨不忍睹!
沈错稳住伤员,扣住寸口脉,探其脉象。
“侵袭体表、灼伤脉络、耗伤正气!”沈错眉头大皱,“哪来如此燥烈的邪毒!”他一时无从下手,唯有在每位伤员的脉络之中打入一道灵气,以确保其体内浩然正气不衰。
救治完成,沈错忽感城中风向转南,眼见着毒雾要向内城飘去。他只得舍下伤员,起身应对。
面对这迷蒙雾气,沈错犯了难:“这毒雾飘飘忽忽,捉摸不定,我又不是能吞吐雾气的蜃妖。究竟该怎么办呢?”
他灵光一闪,想到山中的瘴气:“瘴疠之气被烈日一晒便会消散。日属阳,我的三昧真火亦属纯阳,若以真火焚之,是否便能消散其毒性?”
“但刚刚我才用过九幽凝煞,若短时将灵气转阴为阳,怕是又会像之前一样,受内伤了。”沈错正一筹莫展,目光扫过伤者触目惊心的创口,心头一动:“这毒雾性质如此凶猛暴烈,显是极阳邪毒。我的九幽凝煞乃至阴之气,或可以阴克阳,将其制住!”
眼见时不我待,沈错身形疾掠,腾挪转换于数个方位之间,灵气纵横十余丈,终将那四散的毒雾尽数冻结,化作一地蜡状黏液,牢牢黏附于地面。
“冰冻之后竟成了这副模样。”沈错伸手去触碰。
“沈道长,别碰它!”曾先生大声疾呼。
在沈错全神贯注对付雾气的同时,其余人已闻讯赶来。
“曾先生,您来了啊!”沈错赶忙跳到一旁,问道,“请问先生,这是何种毒物?这么厉害!”
曾先生细细看过几人的伤处,面色铁青道:“芥子气!畜牲!”
此时,本地的官员也已赶到了现场,他们向曾先生请教处置之法。
曾先生捂口蹲身,观察一阵道:“你们去找多找些熟石灰来,把石灰铺在地上,然后全部铲走,挖个深坑埋了。务必穿上长裤长衣,遮面捂鼻,事后把衣物一同掩埋。”
官员听到“毒气之王”的名号,吓得脸色煞白,连忙领命去安排了。
曾先生这才有空回沈错道:“沈道长应付得很是得体。要不是你用道术将其冻凝下来,还不知会毒害多少百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