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疾复发,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可惜他死得太晚。早死几天就好了。”
“这……这是怎么说的?”
陈子履刚想解释,又觉得还没有把握,暂且忍住了。
话锋一转,吩咐起另一件事。
“明天,你去一趟城北的大樟里,就是李二福那条村子。”
“去干啥?”
“本官看过了,大樟里沙地多,乡民多种红薯。你就说,本官爱吃这些洋玩意。三文钱以下,有多少要多少,让他们通通送到常平仓入库。”
孙二弟听案情正上瘾,一下子没得往下听,心里空落落的。
没好气道:“您每天才吃两块红薯糕。三十斤便够吃一个月了。买那么多做什么?”
“赈灾。今天大米已经七文钱一斤了,再买下去米价要上天。先买红薯划算些。过两天,等米价降下来,咱们再重新买大米。”
陈子履揉着脑门。
如何用更少的钱,筹到更多的赈灾粮,这是一件难事。
“遭了灾,想来大家也不会讲究口味。嗯,明天先采办两百石红薯。钱从赃罚库里出。”
“那就是三万多斤!”孙二弟再次叫了起来:“少东家,您再想想吧。若是本县没遭灾,三万斤红薯,咱俩得吃到八十岁!”
陈子履不以为然道:“八十岁就八十岁。若没有洪汛,我吃就是了。知县吃得,你吃不得?”
孙二弟喉头动了动,终是咽下满腹疑虑:“小的听吩咐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