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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陈子履当着谢三的面,再次提审了赵范日、陈一敬等几个重要俘虏。
这两人是要送往汉城作证,换济州岛的。让锦衣卫提前审一审,省得日后扯皮。
陈一敬知道自己断无生理,被俘两日一直咬牙硬扛,问什么都不开口。
哪怕赵范日当着他的面招了,还是无动于衷。
这日上堂,陈子履让幕僚充当书手,兵丁穿上衙役服饰,来了个“三司会审”。
自己则坐上“知县”的位置,一拍惊堂木,堂下立即敲起火棍,齐齐喊起威武。
陈一敬看着这个架势,竟对堂上横眉冷笑,一脸不屑的样子。
“竟是锦衣卫来了?哼哼,北镇抚司的手段,尽管使在陈某身上吧。”
说着,还对着陈子履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
“尽使阴谋诡计,算什么名帅。敢不敢摆开阵势,与我天可汗堂堂一战?”
陈子履拿出一把宝剑,当着陈一敬面前,故意扬了扬:“还天可汗呢?你可认得这把剑?不瞒你说,我军刚刚旅顺大捷,斩杀多尔衮,黄台吉仓皇逃窜……”
他故意采纳捷报上的数字,还亮出皇帝特赏杨御蕃的战利品,以打击对方的信心。
陈一敬看到那是多尔衮的佩剑,以为多尔衮已经死了,顿时面如死灰。
一时激动,竟在公堂咆哮起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咱们才来了六十个牛录,如何被斩杀过万!骗子,骗子。”
“陈子履小儿,你竟然又出诡计,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甘宗耀当了十几年捕头,一年多典史,问刑手段多得很,用在卖国贼身上正好。
看到陈一敬咆哮公堂,立请大刑伺候。
一顿辣椒水老虎凳,一时惨声连连,兵丁们看到此状,无不暗暗称快。
几个回合下来,终于招了。
陈一敬趴在堂下,一把鼻涕一把泪,把所知全都倒了出来。
原来,这小子是李永芳的心腹干将,早年作为山东细作的大头目,潜伏于平度州。
凭借辽海往来之便,往返于辽鲁之间。
早在天启年,他便做过几桩大案。赫赫有名的武长春案,就是他在背后谋划调度。
后来武长春案事发,他遭锦衣卫通缉,匿名前往汉城又潜伏了几年。
所以对两国朝局非常熟悉,一来到济州岛就找到了赵范日的软肋。
崇祯初年回到山东,又重新张罗了一张大网,麾下细作超过五十人。
刺探朝局机密,打探军情,走私贩卖,可谓无恶不作。
最后,陈一敬一声哀叹:“我当汉奸,我有罪啊!乞求上官开恩,给个痛快。”
谢三原本心想,北镇抚司的手段还没用上呢,这货就招了,真是不过瘾。
听到这腌臜货,竟在济州岛折腾出这番风浪,又不禁暗暗心惊,叹为观止。
拿到口供,看着按上手印,一切安排妥当,又忍不住上前扇了几个耳光。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