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清朗的断喝骤然从不远处的树林深处传来。
紧接着,一道身影如同离弦之箭般飞速掠出。
来人正是范贤。
范贤人在半空,手腕一抖。
“嗖”的一声。
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带着凌厉的劲风,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直冲海棠垛垛握斧的手腕而去。
海棠垛垛眼神一凝,攻向范隐的斧势不得不中途变招。
她手腕急转,斧面横挡,“砰”的一声闷响,那块势大力沉的石头被斧面磕飞,落在地上砸出一个小小的浅坑。
这兔起鹘落之间,连一个呼吸都不到,范贤已然飘身赶到。
他落地未稳,便是一个迅猛的扫堂腿,裹挟着劲风,直奔海棠垛垛下盘而去。
海棠垛垛黛眉微蹙,显然没料到会有人突然插手。
她没有选择硬接范贤这一腿,而是足尖在地面轻轻一点,身形如一片落叶般向后飘退数步,轻巧地拉开了距离。
范贤一击不中,也不追击。
他迅速来到范隐身前,张开双臂将兄长护在身后,摆出一个类似交通警察指挥交通的姿势,对着一脸寒霜的海棠垛垛说道:
“哎,我说圣女大人啊。”
“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哥一般见识。”
“我哥他这个人,有时候就是不太会说话,容易得罪人,您多担待,多担待。”
海棠垛垛看着突然冒出来的范贤,又看了看他身后一脸无辜的范隐,一时间没有开口,只是那双眸子里的寒意更浓了。
此时,范隐却从范贤身后探出头来,伸手拍了拍范贤的肩膀,语气轻松地说道:
“你怎么来了?”
“我这不好好的吗,又没什么事。”
范贤猛地扭过头,压低了声音,对着范隐没好气地说道:
“还没什么事?”
“人家那斧头都快把你脑袋劈成两半了!”
“你不是说要用‘嘴遁’吗?”
“怎么还把人家给彻底惹急眼了?你这嘴遁是往火上浇油啊!”
范隐却是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耸了耸肩。
“小场面,没什么问题。”
他说着,轻轻推开范贤,再次绕到前面,重新面对着海棠垛垛,脸上又挂上了那副标志性的笑容。
“圣女大人想必心胸宽广,应该不会为了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真的要了范某这条小命吧?”
海棠垛垛握着斧头的手紧了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她一言不发,只是迈开脚步,快步走到范隐身前。
那双冰冷的眸子死死锁定着范隐,仿佛要将他看穿。
范贤见状,心头一紧,刚想再次上前阻拦。
但范隐却抬手制止了他,示意他不必紧张。
海棠垛垛在范隐面前站定,猛地抬起手中的斧头,没有丝毫犹豫,对着范隐的额头,再一次狠狠劈下!
这一次,斧刃带起的风声更加凄厉。
范隐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