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无形巨手扼住了心脏。
地上那些原本还在装睡的锦衣卫们,此刻连装都装不下去了。
他们感觉自已像是被投入了万米之下的海沟,每一寸皮肤,每一块骨骼,都在承受着足以碾碎钢铁的恐怖压力。
呼吸早已停滞,血液仿佛凝固,意识在绝对的威压下开始模糊。
屋内的范贤与言冰芸,同样感受到了这股令人窒息的绝望威压。
范贤还好,他早有心理准备,死死咬着牙关,将头埋在臂弯里,只是心中依旧翻江倒海,心中想到:
我靠,上次只是旁观,这次事身处领域中,还真TM的恐怖。
而言冰芸,这位一向冷峻自持、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小言公子,此刻脸上再无半分血色。
他被范贤按在地上,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眼中只剩下最纯粹、最原始的骇然。
所有人的心里,都只剩下一个念头。
我靠!!!
这他妈的是九品?
这分明是大宗师亲临!
不,不对!就算是传说中的大宗师,其威压也绝不可能达到这般令人连反抗念头都生不出的、如同天神降罚般的恐怖境地!
但其实这些锦衣卫并不知道真正的大宗师到底多么强大。
处于风暴最中心的沈重,自然承受着最为可怕的冲击。
他感觉自已不再是站在人体上,而是被无数山脉从四面八方死死挤压。
五脏六腑都在哀鸣,甚至好似听到了骨骼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但他依旧咬碎了后槽牙,将毕生的意志都灌注于双腿,死死撑着,没有跪下。
他抬起头,用布满血丝的双眼,看向范隐。
范隐束发的发冠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
一头乌黑的长发,如最顺滑的黑色绸缎,瀑布般披散在身后,明明没有一丝风,却诡异地缓缓飘动。
也就在这时,沈重的眼前景象开始扭曲。
他仿佛听到了淅淅沥沥的雨声,一滴冰冷的雨水,突兀地打湿了他的脸颊。
他下意识地眨了眨眼。
天空,不知何时变得阴沉如墨,沉闷的雷声在厚重的云层深处翻滚、咆哮。
那个披着长发的男人,就静静地站在瓢泼的雨幕之中。
范隐动了。
他右脚从内向外一滑,脚尖点地,整个人的重心瞬间沉下,稳稳站定。
左手斜持着那柄归鞘的长剑,剑柄朝向左上方,剑尾则指向右下方。
他的右手,缓缓搭在了剑柄之上,虎口朝向剑柄尾部,动作轻柔,仿佛在抚摸情人的肌肤。
一个清冷的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时空彼岸传来,直接在沈重的灵魂深处响起。
“所有过往,俱已归于虚无。”
随着话音,范隐的右臂微微用力,将长剑缓缓抽出寸许。
嗤啦——
在沈重的视野里,范隐那头乌黑如墨的长发,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发梢处向上蔓延,染上了一层死亡般的灰白。
那寸许裸露的剑刃上,甚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