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事,还是再沉淀沉淀吧。”
“陛下!”
太子还想再争取。
赖铭成却立刻跪倒在地,高声称颂:
“陛下圣明!范隐确需磨砺,此决英明无比!”
他要趁此机会,将这个念头彻底按死。
太子还想再开口。
“行了。”
庆皇的声音里透出一丝疲惫。
“今日之事,够多了。”
“朕,有些乏了。”
“今天的朝会,就到这里吧。”
候公公尖利的声音随之响起。
“退朝——”
帘后的身影站起,再不理会殿下众人各异的神色,径直离去。
下朝之后,御书房外那条长长的廊道,幽深而寂静。
青石板地面光滑如镜,倒映着廊外投射进来的斑驳光影。
庆皇推着陈平平的轮椅,车轮滚动的轻微声响,是这片空间里唯一的动静。
范健跟在二人身侧,脚步放得很轻,仿佛怕惊扰了这份沉寂。
庆皇的声音忽然响起,打破了宁静。
“今天在朝上,范隐那么得寸进尺,把都察院往死里得罪,是你教的?”
陈平平微微侧头,看向身后的帝王,脸上没什么表情。
“陛下,这可不是臣教的。”
“都是那孩子自已想的,自已说的。”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
“臣也没想到,这孩子,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已留。”
“不过,这也说明,他心里清楚,明白自已的位置该在哪。”
旁边的范健再也忍不住,他停下脚步,躬身开口。
“陛下。”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您这么逼他,又是何苦呢。”
“他……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就算您想让他做个权臣,也不必用这种法子吧?”
“得罪了满朝的御史言官,他以后连个好听的身后名都留不住。”
庆皇推着轮椅的手停顿了一下。
他转头看向范健,眼神里没有温度。
“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你这个老东西,活了一辈子,怎么还没一个孩子看得明白?”
范健的头埋得更低了,声音却透着一股执拗。
“臣不想管那么多。”
“范隐,是臣的孩子。”
“为人父者,臣只希望他不要活得那么辛苦。”
庆皇的嘴角勾起,却无半点笑意。
“你这老东西,是越来越迂腐了。”
“做父母的,要懂得放手。”
“让孩子,自已去做选择。”
范健只是笑笑。
“陛下您让孩子自已做选择了吗?”
廊道内的空气瞬间紧绷。
庆皇的眼神变得锐利。
“老东西,小心朕治你一个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