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就是这么做的。
他再次点了点头,幅度比上一次更小,头也垂得更低。
“很好,很有精神。”
范隐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很有自知之明。”
他揽着贺宗伟脖子的手臂,甚至还亲热地拍了拍。
“那我再问你。”
“你为什么要趋炎附势,蝇营狗苟,给人下跪,给人当狗?”
贺宗伟想了想,用一种近乎自嘲的语气说道。
“因为孩儿出身寒微,是义父所说的没钱、没关系、没背景的三无人员。”
范隐摇了摇头。
“这倒没错,但这是原因。”
“我问的是目的。”
“是为了什么?”
目的?
贺宗伟愣住了。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思考过这个问题。
他所做的一切,似乎都只是一种求生的本能。
但在范隐的逼问下,他不得不去深思,去剖析自己那颗早已被世俗尘埃蒙蔽的内心。
一个念头,如同拨开云雾的日光,猛地照亮了他的脑海。
他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变得坚定起来。
“孩儿如今趋炎附势,蝇营狗苟,给人下跪,给人当狗。”
“正是为了以后,不再趋炎附势,不再蝇营狗苟,不再给人下跪,不再给人当狗。”
范隐再次向贺宗伟竖起大拇指。
“很好,很有精神。”
“目标明确。”
他话锋一转。
“但你以为往上爬,爬到更高的位置,就不用再趋炎附势,不用蝇营狗苟,不用给人下跪,不用给人当狗了吗?”
贺宗伟刚刚亮起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
“自然不能。”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
“即使往上爬,也还有位置更高的人。”
“嗯,孺子可教也。”
范隐点点头。
“所以,我们就需要一个更高层次的目的。”
贺宗伟眼中露出浓浓的疑惑。
“更高层次的目的?”
“那是什么?”
范隐松开了揽着他的手,转而面对着他。
“你知道的啊。”
贺宗伟更加迷茫了。
“我……知道?”
“是啊。”
范隐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想想你的名字,贺宗伟。”
“想想你的那首诗。”
“想想作那首诗的时候,你的心态。”
贺宗伟整个人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
名字……
贺宗伟。
宗,开宗立派,一代宗师的宗。
纬,经天纬地之纬。
以经天纬地为己任。
那首诗……
“东望云天岸,白衣踏霜寒。莫道孤身远,相送有青山。”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