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营寨门口之处,一队重骑,千余人之多,已然拢聚在一处。
旁人兴许看不懂,辛兴宗岂能看不懂这是什么架势
营门本是大开,那彪重骑进来,三四百步,定是瞬间就到……
那就真是军中火併了,只待呼喊而起,那苏武必然杀不得,那彪骑兵定就衝进来了。
若是未发生营帐之內的事,辛兴宗打死都不信这彪骑兵敢冲自家官军营寨,却是那营帐之內的事发生之后,辛兴宗打死也不信,这彪骑兵不敢衝击自家营寨。
便是那苏武,进来之前,定就想定了今日要杀人,准备得妥妥噹噹。
何以大宋朝,竟会有这般的军將
真是疯了!
一个军將,岂敢做这般的事
显然,定不是这军將之为也!是那枢相之谋,是那枢相之意!
辛兴宗犹豫之间,嘆得一口气去,这该如何是好
只看此时,辛兴宗身后,大帐之內,所有人都出来了。
那谭稹自也在眾人护著出来了,便问:“怎的还不下令”
辛兴宗回头看了一眼,犹豫之间上前拱手,他话还未说。
谭稹激动不已连连在喊:“快拿此贼军汉,快快快!”
满寨八万大军在手,那苏武已然远去百十步了,必是不能近前再冲回来,此时谭稹岂还能怕
终於容得辛兴宗说话了:“相公,若是拿人,怕是要起两军之火併……”
“什么火併”谭稹愣愣一问。
眾人其实都看到了,苏武当真是有备而来,唯有谭稹看不懂。
便是辛兴来答:“相公远看,那苏武此来就是为了杀人,备了骑兵要衝营,若是我等聚兵,只待马蹄一起,寨门大开,片刻就到中军!何以苏武敢如此”
谭稹自是远眺去看,岂能还看不明白,便是一语:“童贯,老贼欺我太甚!”
便是谭稹也看眾人,好似在问,敢不敢与老贼打一场
眾人皆不对视,这怎么打且不说什么將来如何去担罪责,那苏武如此来,定是童贯授意,那骑兵衝过来的时候,只怕兵都没聚起来。
若真奋战而起,那童贯岂能没有更多后手莫不是真要北路军八万余人,与南路军七万余人,在这杭州城外火併而起
那杭州城里的贼人衝出来,又该如何是好
別人疯了,咱们可不能也跟著发疯,那真是不可收拾的境地!
“欺我太甚,欺我太甚啊!”谭稹脚步在踱,话语连连。
辛兴宗连忙说道:“相公息怒,息怒息怒,此番爭端,不在此处也,只在东京!”
谭稹立马点头,歇斯底里在喊:“对对对,在东京,在官家,磨墨取纸笔,我写奏疏去东京,我要告到官家当面,我要与相公们都说去,老贼老贼!”
喊声很大,百多步外,苏武还能听见,也转头去看了看,便是一笑:“无胆鼠辈,还来上阵掌军!”
刘延庆只得苦笑,他只看一眼寨门外的那彪人,也就知道自己是被苏武忽悠了,头前还当真以为苏武是来说项,是来道歉……
原来,苏武一开始,就不是这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