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稹气得又起身来,好似就要骂人,却问了一语:“想来,此番苏將军得了不少钱粮吧”
苏武点头:“不少—
“那-—帐目如何”谭稹再问,他如今明白了一些小道理,第一个小道理,那就是在大宋朝领兵打仗,有钱就什么都好说,没有钱,什么都难。
“哦,谭相公问的是这事那还没具体点算下来,只管是兵贵神速在打,到时候点算下来了,自是往枢密院里去报备,相公到时候若是想查问,
只管往枢密院里去看帐册。”
茶水终於来了,苏武端起来在喝,还有点烫,吹了几番——
“那你今日何事”谭稹问这话,就是要赶人走了,这叫他如何受得了
苏武把茶盏一放,开口:“那就说正事—-是这般,新城,已然是贼人最后一处,我魔下大军一日半或是两日就到,这战事怎么打,岂能不来与相公商议一番”
谭稹下意识里就要拒绝苏武,便是挥手一语:“我领兵在此处,已然打得这么些时日了,克城就在须臾之间,苏將军连番大战,想来军中疲惫不堪,且观战就是,看我如何破城。”
苏武起身了,拱手一礼:“也好!那就告辞!”
说著,苏武出门就走。
谭稹陡然暴怒,俯身而下,双手一挥,条案上的诸般公文与文房之物,
掉落一地。
更有话语来说:“小贼欺人太甚!”
辛兴宗连忙起身来劝:“相公何必与他见气他不过一介武夫罢了,狐假虎威而已,来日方长,自有相公扬眉吐气之日。”
“我岂能不知此理便是气煞我也,此番,无论如何,也要攻下新城无论如何!”谭稹此时,那是不蒸馒头也要爭口气。
辛兴宗心中无奈,却也不得不去想一想,想来想去,答道:“许———不那么难。”
“说,详尽来说!”谭稹一语。
“既是那方腊与诸多贼首皆已就擒,想来那石宝与邓元觉知道此事,定然惊慌,那城里的贼人更会惶恐,此军心士气,大减,许真能打下城池!”
辛兴宗如此说著。
“对对对,你说得对!”谭稹闻言大喜,若只破一城回京,虽然不至於太丟脸,那也没什么脸面,若是破得两座城池回京,虽然不是那么长脸,但脸面至少是保住了,他还是第一次上阵领兵,甚至天子说不定还挺满意。
辛兴宗又说:“若是还有那苏武数万大军集结在此,即便是观战,那也是场面,必更能震镊城內之贼,教贼人士气更落!”
“有道理,此城可下,速速聚来军將,商议攻城之事,先与诸將好好说一番,只管把那在杭州卖了粮的钱拿来全部战前赏赐了去,虽然不多,城破定再来补!”谭稹已然激动起来,还真別说,这么一分析,这城池还真不难打。
诸般军將立马来聚,只管先说苏武之事,眾人其实很高兴,总算是要打完了,可以回家了。
再说一番辛兴宗的分析,眾人更是高兴不已,这番分析著实太有道理,
好似就要白白捡到一个便宜,一时间气氛倒也热烈起来。
甚至还有人主动请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