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便道:“当御史,自是时常说错话”
其实不然,李纲是把天子赵佶拿来喷了一通,说赵信只知道享乐,不问民间疾苦,吏治更是不清这不就倒霉了吗一竿子给打到福建了,到沙县去吃鸭腿饭,当然,这是说笑,是到福建沙县去当个小小税官,负责收税。
他几千里去沙县不久,税还没收几天,朝廷又折腾他,又让他到了秀州来当知州,到了秀州,就碰上了这档子事。
苏武不知这些,自也不好问,只管又道:“李相公国之干臣也,言官之楷模!”
“不敢不敢—”著实是给李纲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苏武虽然不知李纲因为喷天子而倒了霉,但苏武岂能不闻李纲之大名
大宋到得而今,脊樑不多,李纲就是一个,甚至还是他在关键时刻提拔的宗泽。
他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是大宋主战派的领头人,那真是一心要往死里干。
乃至第一次金兵围困汴京的时候,整个朝廷都在逃跑与推卸责任的时候,是他临危受命,在东京掌军,负责城防工作,奋勇抗金,守住了东京城池。
只可惜,最后还是势单力薄慢慢被排挤出了权力中心。
苏武此时遇到在秀州当知州的李纲,那真是意外之喜,只把李纲上上下下打量个清楚明白,便有一语:“如李相公这般的人,直言敢諫,言官楷模,当再回东京才是!”
李纲却尷尬摆摆手:“唉————怕是回不去了!”
苏武想得一想,定是能回去的,不然李纲怎么可能在金兵第一次围东京的时候临危受命
便是一语来:“李相公放心,定有归京之日!”
李纲笑了笑:“多谢苏將军好言!”
“我走了,来日,东京再见。”苏武拱手一礼,转身而去,李纲没带钱来送,苏武也不生气了。
人家刚到秀州不久,大概是真没有便是苏武骑马去赶车架李纲左右之人,却也来说:“哎呀相公,本以为咱这般空手来,会触霉头,那童枢相只怕要发火,那苏將军只怕也要黑脸,倒是未想,苏將军还有礼有节...”
李纲一语来:“我头前就说了,苏將军是那般身先士卒悍勇无当之辈,必然就是一个爽快之人,更是一个刚正之辈,如何”
“还是知州识人!”
李纲望著苏武去的背影,再说:“如此之人,当不是那般在乎小节之辈,果然如此,这般好军汉,我当真也喜欢——“”
“他不会当真去请那童枢密运作此事吧”
李纲就问:“何事”
“相公,他刚才不说了吗要与相公东京再见啊——”
李纲微微皱眉,摆摆手:“不必当真,场面之话语而已。』
“相公既然说他是那刚正之辈,爽快之人,军汉们也都传他义薄云天,他既如此说了,许真就去做了呢”
李纲一时无语,只看苏武打马的背影远远消失—
只待从苏州再离,苏武打马赶上车。
车架之內,童贯忽然来问:“刚才在苏州城外,我想起一事来,这朱动倒是死得奚蹺,听说杀朱的贼寇,操船出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