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武点头答著:“杀朱之人,乃太湖水贼,他们不愿从贼,也不愿投官,
杀了朱动出海逃去也—.”
童贯点头:“那倒是一桩悬案———
“是啊,便是要抓也不知往何处去抓。”苏武好似閒谈,心中也完全不慌,
只管低头继续看公文。
“唉——就是说,人吶,命运难料——”童贯莫名起了几分晞嘘。
苏武抬头看了看童贯,不多言,低头继续干活。
童贯似真起了一些思绪,看向窗外,久久不回神来。
不知多久之后,童贯忽然又问:“子卿,你说这宋辽之战若是败了,我又如何”
苏武微微皱眉,这问题如何去答呢
“没事,你隨便说说———.”童贯轻轻摆著手。
“若败了,后果不堪设想!”苏武答道。
“嗯细致说说———.”童贯似乎真想听。
那苏武直白来说:“如今,辽之强军,皆在北方与女真作战,我军若是北去,辽人定然是仓促应对,且还是腹背受敌,若是这般也败,那大宋之军威彻底扫地,女真人如今节节在胜,女真游牧渔猎,虎狼之辈也,他们若是知道你弱,
且还富庶,定起虎狼之心,那一个小小盟约,约束不得任何人,若是辽亡,不需多久,女真定然南下开战。若是辽不亡,真的撑过去了,回头来,定也要报仇雪恨!”
童贯已然深深皱眉,一时无言。
苏武又道:“所以,万万不能败,一败则征战不绝也!即便是胜了,来日与女真为邻,少不得也还要起战事—.”
童贯有些意外,就问:“何以
“一个以勇武而起之新国,得辽之遗產,正是兵强马壮地广万里,野心最是难以抑制,若是不在战阵上分个高下,定无和平可言。”
苏武深刻明白这个道理。
童贯便也点头说:“有道理啊,就如昔日宋辽,打得那么多年,唯有打到湾渊之盟,打得谁也奈何不得谁,才会罢手,才有这承平百年。”
“是啊,要么分个高下,要么谁也奈何不得谁。”苏武说看。
“头前是想,这战端轻易开不得,而今听子卿一言,却又知,这战端开也得开,不开还是要开—“
童贯想到了这个层面。
一个新兴大国,还是一群山林而出的悍勇之辈,靠著打仗得利,又岂能不挑战这天下之秩序
苏武其实早已想过这个问题,只道一语:“所以,燕云一定要拿在手中,如此,才有燕山之防线,即便再与女真开战,有此防线,总好过中原一马平川。”
以往苏武未想,而今也不得不想,开宋辽之战,不论是战略上,还是战术上,其实都是极佳之谋。
这个谋略是没错的,抵抗北方民族,从来都是这个战略,从汉唐到大明,都是如此。
燕山山脉,就是中原在北边的屏障,就是后世子孙去北京看长城的地方,燕云在手,才有这条防线可言。
且,进可攻,退可守,就好比大明之山海关,满清如何都越不过,只能等到李自成把崇禎逼在煤山自尽,吴三桂主动把山海关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