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大事不好,余睹叛国去也!
开拔!
有先走有后走,旌旗大,一面一面,都在官道之上。
人列队,马齐平,车架连绵。
这场景,在河北之地,在这河间府处,著实百年不见了,妇人也好,小孩也罢,便是不吃饭也要到路边来看一眼热闹。
苏武不打马,坐在车上,著实是公文来去太多,大小事都要到苏武这里匯总,公文来去无数,要收的、要签的、要发的,太多太多,即便坐在这里,也是忙个不停。
车驾慢慢在走,北方入冬,大地一片灰黄,看去著实有一股萧瑟悲凉之感。
雄州,辽宋之边境,也是榨场所在,辽宋贸易中心之处,也是每年宋给辽国交割岁幣的地方。
这里,不免隱隱之间,带著一种屈辱之感。
这岁幣一交就是一百一十多年,每年银十万两,绢二十万匹。
庆历年间,党项西夏李元昊反叛立国的时候,大宋频频征討李元昊,为了稳住辽国,富弼两次出使辽国,又把岁市之银增加到了二十方,绢三十方匹。
这也倒是其次,因为这份岁幣之资,对於宋而言,並不是多大数目。
最难受的是庆历这次增幣换了一个字,以往国书来往,给辽国送钱,用的都是“赠与”之意,庆历这一次之后,用的都是“纳”,如此成了宋给辽纳贡。
就这一个字,这天朝之正统仿佛就有了定论,谁是天朝上国,不言自明。
其中屈辱,自不用说,庆历至今,尔来又有八十余年。
在雄州往北望去,一条巨马河横亘在前,也作“拒马河”,其实就是海河的上游,拒马之意自不用说,这条河倒是没啥,枯水期,许多地方可淌水而过。
辽宋的商人,依旧在雄州的榨场处交割財货,来往倒也是忙碌非常。
却是苏武大军一到,辽国那些商人,一个个都是忧心,许多人连生意都不做了,转头就跑倒也不是怕这宋人要劫掠財货,而是飞奔回去稟报军情。
不过这也是多此一举,想来河间聚兵的时候,辽国必然就收到消息了,辽国的使节与探子,也不是吃乾饭的。
燕京城內,天子耶律延禧,身著天子黄袍,猛龙在身,平天冠前,珠帘摆动,端坐高台,气势不凡。
却也正见他猛然站起,开口大骂:“南人猪狗之辈,枉顾盟约,背信弃义祖祖辈辈,百余年不战,以兄弟为亲,而今却落井下石,必然天怒人怨!”
北枢密院使萧奉先立马来说:“南贼此番,只以为蚌相爭渔翁得利,只管派大军痛击南贼,好教他们知道知道厉害!”
萧奉先自是强硬非常,眼如鹰隼,扫视眾多官员。
宰相李处温便也说话:“只听军报,南贼此来,数十万之眾,前锋大军已然屯在雄州,一时倒也不曾过境是不是派遣使节去问问””
萧奉先闻言就怒:“南贼此来,定是包藏祸心,使节去问,也是枉然。”
萧奉先与李处温,关係其实挺好,此只是谋事之爭。
李处温先与萧奉先拱手一礼,便来答:“陛下,臣也知南贼大军来,定是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