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呼喊无数,大小军將,一个个急得焦头烂额。
“快,快下车,你们都快下车!快出来!”
“把拒马搬出来,快,快搬!”
“这边一排,摆上去,摆上去!摆上去啊!!!!”
“快摆!!!快!!!”
“搬,快搬啊!!”
军將急迫的呼喊,好似要把喉咙里的肺都一併呼喊出来。
“不必平直整齐,满地放就是,往前放往前放,那边还有缺口,不必整齐,不必整齐……”
“快快快!”
“再快!”
满场,到处之听得一个“快”字。
车驾里藏著的人,车驾里装著的拒马,乃至,许多物品,压根就不是拒马,谁家的桌子,谁家的椅子,谁家的破木门……
诸般家具,应有尽有,乃至还有屠夫的条案,商家的柜檯货架……
只管满地去扔!
一个个士卒从车驾里出来,与这些杂物混在一起,战阵不整,却又紧密……
来了,来了来了,党项人入阵来!
一切,再一次毫无仪式感,也由不得什么思索,来不及什么动员,说战就战,说打就打。
杀起来了!
被披甲健马撞飞出去的宋军士卒,甚至还来不及想点什么说点什么,就已然被马蹄踩踏如泥!
西夏铁鷂子,具装甲骑,多少年了,依旧如此精悍善战,拢共不过三千,却是千年留名!
入阵而来,当真悍勇无当,人力又岂能阻挡杀入人群之中,不外乎利刃裁纸。
昔日五路伐夏,近年刘法来征,从来就拿这彪铁骑毫无办法,避之唯恐不及。
今日,又来!
依旧锐利无当!
远远只看得那披甲的怪物衝来,宋军阵中,许多军汉已然脚步起了动作,那是一种极度的不安。
许不少人,以往就见过铁鷂子的这般衝击,或者,有人就在这般衝击之下侥倖才捡得一条命回。
宋军之军將,撕心裂肺在喊:“不要乱,不要乱,挺枪站定,站定!!!!”
呼喊连连,似也真有用,不安的军汉们,似乎真站定了脚步。
苏武,在人群阵后,目光盯著在看,入阵来了,汹涌澎湃而来,大片的拒马就要到了!
刘延庆就在一旁,更是伸长脖子去看。
都在等一个场景。
铁鷂子还在冲,势如破竹!
到了到了!
一匹高大的健马再撞开一个铁甲军汉,忽然马步往前一失,马头往前栽倒,马背上的铁甲骑士,慌乱之间身形往后去仰,便是下意识想要避免急速往前去载……
这是什么
人仰,马翻!
人在后仰,却还是在急速之中飞向空中,往前去摔。
马匹翻倒,摔得四脚朝天!
一骑,两骑……
隨之,连片在倒!
“好!”刘延庆咬紧的牙关里,从牙缝之中挤出一语。
苏武面色一直黑沉,此时心中松下一口大气,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