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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武没有答话……
“而今里啊,满朝臣子,真有一个能说的吗后人还有一个会怀念的吗你道我为何后来少出城了”钱忱问著。
“不知……”苏武摇著头。
“盗匪啊,虽然以往也有盗匪,却是如今里,盗匪四起,连京畿都有盗匪啊……汴京城里是繁华,出城走不得半刻,就变了模样……我把这话拿去与老母说,我说京畿出盗匪了,杀人越货的,奸淫掳掠的,我老母还不信呢,她说胡说八道,说大宋啊,百姓富足得紧,盗匪虽有,但定是那穷乡僻壤之处,京畿乃天下富庶之地,怎么可能会有盗匪!我呢,我就笑著说,是我胡说八道了,我乱听乱信,京畿必不能有盗匪……哈哈……”
苏武听懂了一些话风,问了一语:“国公是怀念过去了”
钱忱点点头:“我家是吴越之国,吴越之国,远古呢,其实也是蛮夷之地,后来司马乱了天下,五胡十六国挨个登场,衣冠南渡,天下的读书人都往江南两浙去,我家就是那个时代过的吴越,数来多少年了”
“九百年吧……”苏武隨口答著。
钱忱点了点头,慢慢摸著胯下宝马的脖颈,再来说:“对,九百余年,这九百年啊,吴越从那蛮夷之地,也成了鱼米之乡,大唐盛衰起落,五代乱战又起,我家祖上也算护得一地之安寧,祖上遗训长久,中原有正主,何必再起兵戈吴越,到得大宋,本也更是富庶之地,那是才人辈出所在,是天下文气所聚,也说这世间人,有人行文,好比那江南两浙之士子,有人行伍,就好比燕王殿下,就是一把行伍的好手,我这是要说什么呢……哦,想起来了,我是想说一句……如此两浙江南,竟也能起百万之贼,唉……那是我家祖上託付出来的,拢共不过百多年,竟也是一片焦土之地啊……”
“这两年,许恢復了一些元气……”苏武答著。
钱忱好似没听到苏武说话,自顾自问了一语:“何也九百年了,天下再怎么饿,从来饿不到江南两浙!哪怕有大灾小灾,是风是水,也从来不到那般要揭竿而起的地步!何也”
苏武不答,只低头也抚摸了几番踏雪乌騅的脖颈。
但苏武其实知道一件事,江南两浙,特別是那杭州城內,钱家的產业多如牛毛,方腊之事,那自是损失惨重,乃至钱家许多支脉旁系的人丁,那更是死伤惨重。
其实还有一些苏武不知的事,就是歷史上宋廷南渡,南宋初期,很大一部分財力上的支持,也来自钱家在两浙的家底。
所以歷史上的宋高宗赵构,对这位大长公主,那是有求必应,封號加得无以復加,一直加到秦、鲁国大长公主,钱忱自也一直加封。
钱忱见苏武不答话,只看前路,慢慢在走:“你不答,我也不答,但我老母说过一句话,乱来!”
何事乱来自是那石纲乱来,那朱勔乱来,还有天子在乱来。
別人不知道江南两浙之详细,人家吴越之人,岂能不知那时候也受欺辱,告状求援的信件如雪片一般往京中飞来,但那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说赵佶是个亡国皇帝,说他如何如何无能,但反过来看,赵佶想做的事,有一件是做不成的吗
这朝堂上下,谁掌权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