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堂内,
依旧是气氛紧张。
此时的陈辉,早已经没了嚣张的语气,一个案子,牵扯另一个案子,又牵扯许多内情,若是没有这些事,胡乱编造还好,但此人说的这些事,他自己多少有些耳闻,句句属实,就拿漕运总督府,历年来的亏空,都在司礼监奏疏里摆着,江南那边,几乎是铁案,织造局的事,已经疯了一个杨公公了,
“那就请旨意,来人啊,把记录在案的文书,快速汇报给宫里。”
“是,陈公公。”
随即,就有小太监,收了正堂记录文书,打了包裹,急着带着皇城司的人,匆匆回了皇宫大内。
留在刑部衙门的众人,则是在顾阁老示意下,让人上了茶点,略作休息。
宫内,
东暖阁的花厅中,武皇今日并未批阅奏折,而是让戴权,把躺椅搬到东窗侧面,躺在上面假寐,窗外的蝉鸣声,传了进来,好像是静中有闹,武皇斜躺在躺椅上,手里把玩着一串蜜蜡佛珠,指腹摩挲着圆润的珠子,动作不急不慌,仿佛殿外的一切的,安静如常。
片刻过后,
心中却始终放不下刑部那边,
“今日刑部开堂审问,不知审的怎么样了。”
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午后的宁静,站在一旁的戴权,躬身回道;
“回皇上,刚有之前传的来消息,说是刑部衙门那边,主审官已经到齐了,应该正在审讯,想来不一会,就有消息传来,只不过从昨夜起,司礼监的人过去问询,谁知这位徐主事一言不发,只得无功而返。”
戴权眼里带着一丝思虑,从寿宴开始,司礼监的人处处上蹿下跳,尤其是陈辉那些人,看来是忍不住了,或许是长乐宫那边一些试探?
“认不认罪,在于审问和证据,司礼监那边,变化不小,你可要盯紧了。”
“是,陛下,老奴接旨。”
似乎是敲打,武皇点到为止,就在此时,屋外,有内侍太监急匆匆走了进来,跪拜在地,
“启奏陛下,刑部衙门那边来的奏疏,还有审问徐主事供词。”
双手捧着奏疏和供词,聚在头顶,戴权也不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