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长时间,声音才从她的喉咙里传了出来:“贺州,你给我的委屈实在是太多了,我都忘了真正令我难过的事情是哪一件了。”
“我不知道是你鞭子一下又一下抽在我身上,还是你花天酒地留恋外面那群青楼女子,亦或是你当时在我面前哭的像是失去了什么痛心的人儿一样,求我要把灵儿纳入贺府。”
贺少夫的神情悲愤,牙齿都要咬碎了一样,他扬着头将眼泪憋回了眼眶中,可这些年的苦楚实在太多了,她的眼泪也实在是不听话的哗哗直流。
女子虽然没有多么出众的外貌。
也没长了一张会说话的嘴,可是她身上总有一股梅兰竹菊,**所有的淡淡清雅,似乎和她在一起总能有益于自己。
她身上有一股想让人就那么静静待在她身边的魅力。
“这么多年,我竟傻傻的以为你不嫌弃我的容貌。”
“我以为……若是你少了我一定会难过。”
“我以为……只要我不放弃,你总有一天会改过自新,看到我的好。”
贺少夫人用自己手中的手绢儿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深呼了两口气,脸颊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因为哭的,红晕非常。
“不管是休书,还是和离……你今日要给我一封,我们从今以后,各自前程万里,再无交集。”
贺少夫人脸上的表情竟一时难辨,她的眸光晦暗,凝视着贺州,最终化作一笑:“我的满心欢喜也该告一段落了。”
“和离?”
突然闯进贺州脑海里的词让他突然觉得有些可怕,虽然平日里他对待自己妻子确实是算不上好的,可自己确实愿意将自己的全副身家托付给陈偌疑,就是觉得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陈偌疑都不会有离开他的想法。
他也从未想过陈偌疑会在今日和他提出和离。
“鹤如……我从未想过和你和离,也从未过要休弃你!”贺州冲上来就要抱住贺少夫人,贺少夫人像是遇到了什么肮脏的事一样,往后轻轻一躲,那眼神中满满都是对贺州的嫌弃。
贺州从来没给贺少夫人这样拒绝过,眼神中出现了一丝震惊,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了自己身上确实挺脏的,他有些微弱的尴尬,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鹤如只是觉得为夫身上脏了些。”
“为夫好好拍拍,等为夫身上干干净净了,再抱我的鹤如可好,鹤如平日里不是最喜欢为夫抱着你吗?”
原本听着贺州这话只觉得暖心的贺少夫人此刻未离,却如同许多酸水一样涌到喉咙,这男人每多说一句话,贺少夫人就觉得自己这个时候有多讨厌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