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思缈笛一直就在金库里。以前,她生辰时,父皇曾带她去金库选她喜欢的物件,她见过这笛子几次,还在金库里把玩了一阵。
她知晓六皇兄好音律,本打算将这思缈笛赠与六皇兄,不过,金库里的珍宝不少,她早已忘记自己当初将它放在了何处,又懒得特意去寻它。恰逢霓云城进贡,送了驭音笛来。
这驭音笛虽不及思缈笛,但却算得上是稀世珍品,于是,她索性借顾池墨之手,将这驭音笛送了出去。
她见顾池墨对那驭音笛似乎是喜欢得紧,心想着,若将这思缈笛送给他,他心中定然欢喜。只是,究竟何时送,她还须好好斟酌一番。
拓跋星弋本来不打算这么快将思缈笛送给顾池墨,可如今,她并不清楚,顾池墨是否知晓前日里的事。若因此事,他对她心生嫌隙,那献祭一事,恐怕是愈发艰难了。
于是乎,昨晚她醒来之后,便悄悄去了小金库,废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寻到思缈笛,准备寻一个好的时机送给他。
不曾想,顾池墨今日便来了她的泽佑殿。方才她答应替他作画,又趁机将思缈赠他,她相信,效果定会然倍增。
“臣对音律也算是略通一二,待陛下闲暇之余,便让臣为陛下吹奏一曲,可好?”顾池墨看着拓跋星弋,眼中光彩夺目。
拓跋星弋笑了笑,眼神也温柔了几分,说道:“如此,朕倒是有些期待了。不过,现下最要紧的事,便是去用午膳,朕这肚子都已开始唱空城计了——君侍随朕一道去用膳吧!”
顾池墨点点头,而后将思缈笛小心翼翼地放回锦囊中,贴身收好,这才随着拓跋星弋一道往偏殿去用膳。
……
申时一刻,拓跋星弋坐在思汝池旁的琉璃亭中,等着顾池墨,眉眼间还带着一丝惺忪。
她习惯在午膳后睡上一个时辰,可今日约好要为顾池墨作画,且午膳吃得也有些晚,她小憩片刻,便乘辇如约来到这思汝池边上。
白玉桌上是一张铺开的宣纸,枳实站在桌边,准备好颜料后,又开始研墨。
虽已入秋,但天气还是有些闷热,两个宫婢站在拓跋星弋身后,为她轻轻摇着罗扇,送来阵阵凉风。因为白玉桌已铺上了宣纸,另外几位宫人便只能各自端着冰镇瓜果和糖水,站在拓跋星弋身边。
“陛下习惯午睡,平日里少说也要睡上个把时辰,如今向君侍应下作画一事,方才在泽佑殿小憩不过一炷香的时辰便匆匆赶往思汝池——可见,陛下对君侍倒是极好!”枳实见拓跋星弋的双眼有些惺忪,一边研着墨,一边笑着道。
拓跋星弋揉了揉双眼,抬眼看着枳实,缓缓说道:“枳实,朕见你近来似是有些奇怪啊。”
拓跋星弋的声音很平静,却让枳实不由得手一抖,那块松烟墨掉在砚台上,墨汁差点溅到她的衣裳。
枳实在拓跋星弋身边伺候也有五年了,自然是知晓她的脾性的,有时,她心中不悦,便是这副平静的模样。她表面愈是平静,兴许心中愈是不悦。
枳实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慌,而后垂着头,喏喏道:“是婢子多嘴,请陛下恕罪!”
看着枳实这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拓跋星弋“扑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