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笑了出来,这才笑着说道:“朕随口之言,竟把你吓成这副模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犯了什么事。”
闻言,枳实这才缓缓抬起头来,见拓跋星弋脸上笑意不减,她心下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后跺了跺脚,有些娇嗔地喊道:“陛下——”
“不过,你近来的确是有些奇怪,”拓跋星弋思索着说道,“莫不是你这丫头思春了?难道,你看上哪个禁军了?”
“婢子一心服侍陛下,哪里有其他的心思?”枳实急忙解释道。
她虽是这么说,但拓跋星弋却能从她眼中瞧出一丝迟疑。
枳实十三岁入宫,不久便遇上先帝薨逝。拓跋星弋登基后,大赦天下,放一批宫人出宫。枳实在宫外早已举目无亲,于是便放弃出宫的机会,留在了皇宫。
后来,松音为拓跋星弋挑选伺候的宫人,见她伶俐,也会识些字,便将她选入了泽佑殿。如今,枳实早已过了及笄的年纪。
拓跋星弋并非无情之人,更何况,枳实这几年来尽心尽力地服侍她,她也都看在眼里。倘若枳实当真有心仪之人,她自然愿意放枳实离宫,还会给她一大笔银两,让她能在宫外安度此生。
“枳实,如若你有心仪之人,无须藏着掖着,尽管告诉朕。朕不仅可以放你离宫,还可以下旨为你赐婚。”拓跋星弋柔声道,眼神也温柔了许多。
枳实看着拓跋星弋的眼睛,神色有些动容,不过,她最终还是道:“陛下,婢子在这宫中,哪有机会见到男子?陛下莫要打趣婢子了。”
她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枳实仍旧否认,拓跋星弋也只能就此作罢:“若你改变主意,随时与朕说。”
这时,一道白色的身影缓缓向此处走来。
拓跋星弋还以为来人是易云辞,想起自己那日在马车上将他扑倒,心中不免有些慌张,胸口开始剧烈地起伏,呼吸也带着几分急促。
待她定睛一看,却发现这身着白衣的人,竟是顾池墨。
顾池墨常穿玄衣,偶尔也穿些其他颜色的衣裳,但这白衫,她还是头一次见他穿。
而易云辞,素来便是一袭白衣胜雪。这白衣极易沾染污秽,可易云辞的白衣,似乎总是一尘不染的,衬得他愈发的出尘不染,遗世独立。
虽着白衣,可易云辞和顾池墨给人的感觉却是迥乎不同。
易云辞像是一座经年未化的雪山,清冷且孤寂,而那雪山之上,还萦绕着朦胧的白色薄雾,更添一分神秘。
而顾池墨,就像是凛冬的长夜后见到的第一缕春日曙光,耀眼且温暖。
拓跋星弋默默地在心中对这两人仔细比较了一番,而后才回过神来,不由得有些懊恼——明明在她面前的人,是顾池墨,可她为何会想起易云辞,甚至还在心中将他与顾池墨比较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