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的大门敞开,从外面一眼就可以看到挂在掉漆悬梁上的皇后。
用于自缢的是一件件绑在一起的旧衣裳。
让人分不清她究竟是真的疯癫,还是难以忍受从高高在上摔落泥尘。
消息很快传到皇上的跟前。
皇上长长的叹了一声,“以妃嫔之礼葬入妃陵吧。”
终究是祸乱江山的罪人,如此已是开恩了。
德公公知道皇上念旧情,低低的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棺椁停放在冷宫,昔日冷清的冷宫挂上白幡,更显得有些瘆人。
尤其是在夜间。
皇上思及自己与皇后少年夫妻,不知不觉走至此处。
夜风呜咽,似是低泣。
他站在门口并未进去,忽然觉得有些凉。
“皇上,更深露重,多保重身子。”
狐裘披在他的肩上,皇上转头看见满目温柔的宜妃。
他看见宜妃,方觉得此处有了些热气。
“皇后出身显贵,自小被娇养长大,心高气傲。”皇上说至此处,顿了顿,眸中有些愧疚,“可是嫁给朕后,她便收敛了那些小性子,为朕筹谋。”
后来,他登上皇位,两人的情谊便慢慢变味了。
皇后顾及母家,处处要为杨家争,也养的杨家的胃口越来越大。
年少的情分渐渐被消磨,最后徒留悲叹。
宜妃握住皇上冰凉的手,“皇上,不怪你!”
“你们只是想要守护的东西不一样。”
倘若当初皇后与杨家造反成功,如今落得皇后这下场的就是皇上了。
届时,成功当上太后的皇后恐怕也会如皇上这样感叹。
皇上抱住宜妃,什么都没说。
次日,流水的赏赐进了回春殿。
宫里大多都是些踩低捧高的,见宜妃如此得圣心,明里暗里都巴结着。
还有些爱嚼舌根子的,私底下偷偷议论。
“贵妃的阶品虽然比宜妃娘娘高,可皇上心里看重的还是宜妃娘娘。”
“冷宫那位自缢,皇上谁都不见,单单是召见了宜妃。”
“听说自景王出事后,皇上就再也没有见过贵妃,如今景王重获圣恩,依旧如此。可见皇上多不喜贵妃。”
这话传到了贵妃的耳中,气的她将一众宫人都罚了一遍。
宫里哪有什么秘密?
贵妃前脚刚罚了宫人,后脚宜妃就听到了消息。
她听完前因后果,当即约束下去,“管好回春殿的每一张嘴,往后本宫不想再听到任何一句诋毁贵妃的话。”
贵妃是个心气小的,难保不会为了几句嚼舌根子的话而闹出什么事情来。
何况,此时潇儿不在京中,若是惹怒了这对母子,他们暗中对付傅相思下手,岂不得不偿失?
桃枝不知宜妃心中所想,只领了命下去。
次日,宫中少了许多嚼舌根子的。
贵妃得知,也只是冷笑一声,“本宫最瞧不惯的便是她这副伪善的嘴脸。又要面子,又要里子,当了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