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黑衣人见他瞬间杀出,只一式寻常的“落木萧萧”便化解了攻势。且他以玉珏击打剑身,剑断而玉珏完好无损,心下已知眼前的少年实力不容小觑。
“哪里冒出来的小子,现下逃命还来得及。”黑衣人怒斥。
他浅淡一笑,更显清俊温雅,朗声道:“若是好言相告,倒是乐于从命。”
三十余名黑衣人挺剑攻来。
楚大人赤手空拳,频频闪躲,似是被动。黑衣人以为占了上风,更是咄咄逼人,招招不离死穴。
柳凌萱瞧他身手,早将银针收了。
此时有两名黑衣人见来人似乎不济,便抽身袭向一旁的柳凌萱。谁知两人意图方一显露,背心已各自挨了一掌。
“先礼后兵,礼已过。”少年始终气度温雅,他话语虽轻,却掷地有声。
众黑衣人打点十二分精神,抖动长剑,寒光如练,直取青衫少年。
他神色自若,看准当先一人,蓦地出掌,只听得一声脆响,黑衣人手腕脱臼,长剑也脱手飞出。
楚大人抢过长剑,虚挽一个剑花,剑光如飞花碎玉,长剑铮然轻吟,光芒没处,企图偷袭的两人腕上脉门被刺中,握剑不得。
黑衣人俱被震慑,没想到这年纪轻轻又是绣花枕头样的少年,武艺竟如此精湛。
“恶贼,看本姑娘收拾你们!”柳凌烟娇喝一声,持剑霍地冲了出来。
“这等宵小,还不劳姑娘亲自动手。”楚大人说话间催动长剑,杀得一众刺客落花流水。
黑衣人无奈,又忌惮泄了身份,当即退散。
柳凌萱见青衫少年举手投足间流露出难掩的高贵之气,无端想起昨夜的墨袍少年,他们都流露出非比寻常的贵气,只是一个张扬、雍容,一个内敛、清贵。“大人那枚玉珏价值连城,是稀世之珍,也不怕损了?”
“再价值连城也不过是个物件,哪及得上人命要紧。”楚大人揖手,“昨日害姑娘淋了许久的雨,心下愧疚,不想今日有此机缘。”
“多谢楚大人相救,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不敢当。姑娘有何危难,尽可告知在下,愿鼎力相助。”
“不必。”
“为何?”
“楚大人不便言明身份,我亦不敢轻易将灾祸引至大人身上。”
“今夜的杀手恐不肯罢休,在下虽不才,诚心愿为姑娘分忧。”
柳凌烟抢道:“那你怎就不肯坦诚相告,我们如何信你?”
柳凌萱道:“我们自有去处,不劳楚大人费心了。”
见她心意已决,他也不好再勉强。“在下还有冒昧一问。也只有如姑娘这般超脱,才能奏出纯粹仿若天籁的乐章。却为何有始无终?”
柳凌萱已知此前他遥遥听琴,他必是精通音律,容不得缺憾,才忍不住有此疑问。“楚大人应知‘雪夜访戴’之典,意已抒、兴已尽,何许执着结果?”说罢告辞。
楚公子暗叹这一答妙极,真是个冰雪聪明、澹然宁静的女子。古人云“闻弦歌而知雅意”,听了她半阙仙音,已是心绪万端,月下初见,更是惊奇,只见她一袭素衣皎如雪霜,溶溶月华笼于一身;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