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此易血之法,但民女的授业恩师曾用此法救得一人性命,确然奏效。”柳凌萱道。
皇后迟疑道:“那你易血于巺儿之后,岂非……性命不保?”
柳凌萱只道:“人固有一死,倘若民女能以一己之身换取储君性命,也算重于泰山。只是有一事请求圣上成全。”
皇帝动容,“你尽管讲。”
“民女恳求圣上为柳氏一门衔冤的三十八条亡魂平反。此外,民女只余凌烟一个亲人,请圣上无论如何保她周全,待旧案了结,令其安然返乡。凌萱拜谢天恩。”她深深叩首。
“朕今日应你所求,一言九鼎。”皇帝郑重道。
柳凌萱起身,从药箱中取出一套梅花金针,精细非常,另有软管等物。又请两位太医协助,分别施针封住赵巺的血脉,务必防止毒血逆流,缓缓将其逼出体外,再导入生血。
寝殿中仅有帝、后及两位太医,连王迁安都守在外间,以免有人打扰。
柳凌萱先是以内力缓缓导引赵巽体内毒血沿脉络向外游走,再释放毒血。然后以金针刺入他商阳穴护持,以免经脉逆流,前功尽弃。
她又取数枚梅花金针刺入自己几处大穴,施‘三针驱血’之术过血,以中空的金针将生血导引灌入赵巺右臂中。
两位太医专心施针为赵巺护持,额上布满豆粒大的汗珠。他们清楚这过血之术稍有不慎,两人性命不保,哪敢有丝毫松懈。
皇帝微有不忍,转过身去。
柳凌萱看着赵巺唇上紫黑之色渐渐变淡,心下宽慰,蓦地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之感袭来。她周身脱力,意识渐渐抽离。
若有来生,许不会再困囿于命数,伶仃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