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天下人耻笑。再则,司天台之司天监研习星运,曾言我大昌皇室女子不宜西行,否则非但自身不吉,还会给夫家招致天灾人祸。故而此举万万不可行。望汗王体谅。”
萨克图摩汗目光闪烁,又道:“既然这样,小王绝不敢勉强公主。但若伯伦所求不是皇室女子,陛下可允?”
皇帝略作思索,应承道:“自然应允。哈拉汗不吝将公主嫁入中原,我大昌也当尽显诚意,与汝结为亲邻友邦。”
伯伦眼望萨克图摩汗,又开口道:“既然陛下金口已开,臣先谢恩。臣不敢奢望公主青睐,只能退而求其次,请陛下将方才献舞的女姬赐予臣为妾,臣不胜感激。”
凌烟猛地一震,如同晴天里炸了个霹雳!她急急抓紧凌萱的手,见她本就苍白的脸颊更无血色。
皇帝面色微沉,斜睨伯伦。
赵巽错愕,怒形于色。
楚君涵一向沉静的双眼中也似有激流暗涌。
凌萱跪于殿前,禀道:“民女卑微,难承王子垂青。大昌姿容绝世的女子比比皆是,恳请王子另择佳偶。”
伯伦傲然道:“你虽姿色平常,但本王看着尚能入眼,勉强收作个侍妾也可。”
柳凌萱又道:“不知王子可曾听过‘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民女便如这橘树,只合中原水土。”
伯伦冷哼,“你一个女姬,本王肯收你作个妾,是你的福分!至于你是橘是枳,本王不关心。”
凌烟听他开口闭口将凌萱唤做女姬,直气得七窍生烟,啐骂一声“匹夫!”
姝妃娇笑道:“圣上,依臣妾看,这桩婚事是美满良缘。”又转向柳凌萱道:“哈拉汗虽与我大昌有千里之遥,但柳姑娘做个妃妾比之将来卖笑献舞,不是强过百倍千倍?何乐而不为。”
皇帝自然不愿将柳凌萱嫁于伯伦这等骄横轻狂的莽夫,遂道:“殿中不乏才貌双全的女子,伯伦王子既觉得她不甚合心意,大可另选一位中意的佳人,朕定赐予丰厚赏赐作妆奁。”
“陛下,臣只求此女,陛下先前已应允非皇室女子,伯伦便可求得。陛下一言九鼎,必然不会食言。此女既非皇室女子,请陛下将其赐予臣。”伯伦理直气壮、寸步不让!
皇帝也无由拒绝。
眼见此事无挽回余地,楚君涵眉间更忧,抬眼望向柳凌萱,目中略显犹豫。想到此时唯有说柳凌萱与自己已有婚约才能名正言顺驳了伯伦的请婚。然而这般说辞便葬送她一身清誉,何况若她万般不愿,将来又当如何?他不愿有丝毫违背她的意愿,但更不能眼睁睁看她沦落莽夫之手,远赴西域、魂归异乡。
楚君涵决心已定,抬眼见父亲正遥遥望着他,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对他微微摇头。但他心念已决,遂起身奏报。
却听殿中响起一个高亢的朗朗之声,“谁说她不是皇室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