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八,清早,楚君涵到毓璃宫问安,见赵巽正舞剑,青锋纵横气势如虹,剑如其人,飞扬不羁。
赵巺见他来,收了剑势,道:“这些日子你也不得空过来,我都快闷死了。”
楚君涵清俊一笑:“这不是前脚送走哈拉汗使节,后脚便赶来殿下处点卯,我可是马不停蹄了。”
赵巺黯然道:“你是来了,可她……再不肯踏进毓璃宫的大门。”
楚君涵浓眉一挑,却不说话。
赵巺又叹道:“倒不如卧病不起之时,还能时时见着她。”
楚君涵道:“殿下如今已解了禁足,何以如此沮丧?”
赵巺苦笑:“禁足倒是解了,可我想去的地方却去不得。母后说若我频频出入芳馨小筑,只会让她背负上引诱我的罪名。倘若她真有引诱我之心,我却是求之不得。”
赵巺见楚君涵不语,便问:“宁之,常言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倒说说看我这颗心究竟能否打动她?”
楚君涵只是如实答“不知”。
赵巺有些无趣,挖苦道:“我原也不该同你说,你这根千年铁树不开花,哪里晓得相思苦。”
忽听得一人脆生生道:“太子哥哥何等风流人物,竟被折磨得这样多愁善感起来,可见情这个东西最伤人。”
赵巺见风影来了,喜上眉梢,应道:“你休要幸灾乐祸,待哪一日你苦苦思慕如意郎君之时,才知相思何等摧心肝!”
风影一双水汪汪圆溜溜的大眼望向楚君涵,见他垂眉凝目,似有所思,问道:“楚统领似有所感,难道也在思慕意中人?”
楚君涵施礼道:“公主殿下取笑了。”
赵巺见他对风影十分拘礼,因道:“你们两个不须如此拘谨,宁之与我情同手足,与风影也当亲如一家才是。”
楚君涵却道:“殿下此言令属下惶恐,属下岂能违悖纲常,有失人臣之礼。”
风影抱住赵巺一臂,委屈道:“太子哥哥你瞧,人家却不愿睬我。”
赵巺打趣道:“你不知他性子,视佳人如蛇蝎。往后他退一步你便进一步,他终有无路可退之时。”
楚君涵见他如此坑害自己,无奈暗叹,兄弟就是用来两肋插刀的。
赵巺又道:“此间并无外人,你唤我旭晨,唤她风影就是。”他又对风影道:“你也同我一般,唤他小字宁之。”
楚君涵自然不敢应允,风影却立时软绵绵唤了一声“宁之”,听来温情脉脉,与平日大咧咧的行径颇为不合。
风影又问:“方才太子哥哥说宁之视佳人如蛇蝎,是为何?”
赵巺笑道:“他本是千年铁树不开花,奈何他老爹眼下逼着他娶妻。你见他近来一副苦瓜相,即因此故。我料想他极有可能因此憎恶天下女子,将其皆视为蛇蝎毒虫之流。”
楚君涵无奈摇头道:“殿下看我竟是如此鼠肚鸡肠之人?”
赵巺哈哈笑道:“那我可要看看你这颗铁树几时开花!你老爹若是逼得紧了,我倒是有个好法子,让你暂且应付过去。”
楚君涵道:“愿闻高见。”
赵巺道:“你可以先纳几房美妾,赶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