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娥倒是有心。”
皇帝目光直直射向小玉,他自然明白楚君涵言下之意。他缓缓道:“如此看来,柳凌萱确实难脱干系。”
小玉倒是镇定,不露声色。
姝妃轻舒了一口气,端起茶盏啜饮。
皇后望见姝妃神色,目光浅含笑意,当下也不言语,只是气定神闲,隔岸观火。
皇帝又问花红:“你说七月十二柳凌萱去了颐斓宫?她当日是何装束?是如何为妙芊诊脉?又说些什么?半个字都不许错。”
花红听皇帝猛地一声低喝,惊了一跳,当下稳了稳神,一一作答,倒也顺畅。
皇帝眉心深锁,半晌无语。
花红自觉答得毫无差错,可偷眼见皇帝神情阴郁,一双龙目只是半含怒气瞪着她。天威之下,她不禁惶惧,额角直冒冷汗。
皇帝忽地一声厉喝,“一派胡言!”
花红本就惶恐,此时听得皇帝一声怒喝,如遭霹雳,登时全身颤抖,牙关咯咯作响,只是叩头道:“回圣上,奴婢说的是……真的。”
皇帝又道:“这宫奴胆敢欺君,拖下去杖一百。”
花红骇得面无人色,连连叫嚷饶命。
姝妃轻咳一声道:“圣上,事情还没问清楚怎好用刑?再说这婢子算是此案的人证,若先打死了怕是不好,请圣上三思。”
皇后适时道:“圣上,姝妃妹妹说得极是,先问明案情要紧。不妨暂且饶这婢子一条小命,她再愚蠢也该晓得欺君之罪当灭九族。”
花红愈听愈骇,尤其听皇后说“灭九族”之时,她险些瘫软在地。
皇帝道:“依皇后所言,且先饶你一回。朕再问你,柳凌萱去颐斓宫是何时辰?”
太子赵巺正是一腔愤懑郁怒,冷森森开口道:“你这狗奴才可要想清楚了再说,胆敢虚言,将你九族夷平!”
花红颤声道:“回禀圣上,太子殿下,奴婢记得清楚,是,是辰时末。”
皇帝转向皇后问:“朕依稀记得皇后提起过,七月十二似乎去到过芳馨小筑,究竟是何时之事?”
皇后立时接道:“回圣上,是七月十二。臣妾听闻皇上大赞柳姑娘聪明绝顶,棋艺精湛,一时兴起,便去了芳馨小筑,与柳姑娘弈棋,两个时辰竟一局都不曾赢过。为此臣妾还向圣上诉苦一番。现下想来,辰时左右,柳姑娘应当正与臣妾对弈。”
赵巺斜睨花红,厉声斥道:“难道柳凌萱竟会分身之术,一个与我母后对弈,一个跑进姝妃寝殿里?贱婢血口喷人,合该就地正法。”
花红哀声求饶,一口咬定皇后定然记错了,皇后绝不会是七月十二去的芳馨小筑。
眼见赵巺命人要将花红拖去殿外,姝妃哪里还坐得住,起身道:“圣上,单凭皇后娘娘一面之词,便断定这婢子所言为虚,是否有些草率?看她说得笃定,兴许真是皇后娘娘记错了日子也未可知。”
皇后身旁的莺儿跪禀:“回圣上,奴婢看过日子的,皇后娘娘一直惦念着去万恩寺为姝妃娘娘及龙嗣祈福,奴婢特地看了黄道吉日,所以记得清楚。”
花红眼见侍卫得了太子旨意拖了她要施刑,她惊骇欲绝,哭叫:“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