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请看信函背面有点点墨迹,即为证明。拓写之时,水墨洇湿了sp; “若据此为凭,怕是……有些牵强。”王季晟道。
柳凌萱又道:“禀大人,还有一事可证实此信确非先父所写。恳请大人命人取一碗清水来,民女自能证实书信乃是伪造。”
有差吏端了清水来。柳凌萱掬了些清水,洒在信函上。
董逸等人拭目以待,盯紧了书信上被水打湿的地方,看了许久也不见有何变化,疑道:“什么也没有!”
“回大人,正因如此才证明此信非先父所写。先父酷爱调墨,他调配出一种‘水香墨’,用这种墨写出的字晾干后再用水打湿,颜色微赤,并有淡淡花香。先父喜爱此墨,皆用此墨书写,连奏疏亦不例外,大人尽可查验。伪造书信之人不知这一细微枝节,才留下了明显的破绽。”
赵巺当即命人去调柳云舟的奏疏,只须稍一查验,便可真相大白。
待奏疏送来,用清水打湿后,果然字迹带有赤色,且满室清香弥散。
赵巺命人呈与大理寺卿董逸、御史中丞王季晟及刑部尚书崔璟,一一查验。
夏之用显然未料到柳云舟还有这么一手,额有微汗。
董逸瞄了崔璟一眼,沉声道:“看来这些信函非柳云舟所书,确是有人蓄意捏造证据。”
赵巺疾言遽色道:“诸位大人,你们可都瞧得清清楚楚,原来所谓铁证不过是凭空捏造出来的。你们一向这般敷衍草率?你们是成心败坏朝廷的声誉?”
董逸几人战战兢兢分辩,请求太子恕罪。
“这所谓的物证当初害得我父亲含冤九泉,如今,却又澄清了先父的清白,可见天理昭昭自有定数。”柳凌萱淡扫了夏之用一眼。
夏之用当即道:“太子殿下,几位大人容禀,微臣以为就算这些信件实非柳云舟所写,也不能断定柳云舟无谋逆之罪。当年陆云飞府中管家陆腾证实柳云舟与陆云飞交情甚笃,又与安王私交甚厚,他的口供也查证过。再加上柳云舟上表为逆贼陆云飞求情,谴责圣上之举,更是罪不容诛。”
“敢问陆腾何在?为何不传召他来作人证?”柳凌萱反诘道。
董逸道:“陆腾现下踪迹全无,不知下落。”
赵巺断然道:“如此看来,必是那陆腾所言非实,做贼心虚,已逃之夭夭。”
崔璟小心翼翼道:“禀太子殿下,微臣抓获了此次劫囚的逆犯李庭,此人之前在柳府当差。微臣审问之时,他吐露曾多次替柳云舟到安王府送信,太子殿下是否传他来仔细问问?”
赵巺眄视崔璟一眼道:“崔大人说得是,此人自然要传来,当庭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