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终究不放心,遂跟着少女去她家中。
少女一口气奔回家中,只见狼藉一片,破旧的栅栏小门早已四分五裂。紧接着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哭声传出,少女吓了一跳,跑进屋内,见到其中景象,只觉得天塌地陷。
“爹,爹你怎么了?你看看月兮,爹你起来。”月兮嘶声哭喊,抱住那躺倒在血泊中、瘦小佝偻的老人。老人须发皆白,许是常年劳累,显得格外苍老,满脸皱巴巴的,黝黑的面上沾染了大片殷红的鲜血,头上的伤口还在汩汩冒着血,瞧来触目惊心。
一旁瘫坐着一个老妇人,头上缠着破旧的布巾,双手也沾满鲜血,正哭得天昏地暗。
赵巽怒气冲天,提拳砸在身旁方桌上,将桌子砸成碎屑,怒吼:“竟敢如此伤天害理,待我去将那姓吴的狗头斩下!”
楚君涵拉住他,“要收拾他不在这一时半刻,先问清楚前因后果,再去不迟。”
几人帮月兮安葬了老父,见她母女二人在坟前哭得死去活来,看得皆是心中酸楚悲伤,只恨没能早来一步,也不至于看他们家破人亡。
楚君涵一行将月兮母女搀回家中,待她们平复了些,才细细询问起事情的来龙去脉。
“月兮姑娘,那姓吴的可是云阳县的知县?他与你们家有何冤仇?”楚君涵问。
“他不是云阳知县,可是就连知县老爷都怕他三分,不敢得罪他。他是云阳县的一头猛虎,吃人不吐骨头。你们是好人,我不想连累你们,你们得罪了他肯定不会有好下场的,赶快逃吧,这里的事你们管不了。”月兮泪水连连。
赵巺愤然道:“这里的事我管定了!他若是虎,我便剥他的虎皮,抽他的虎筋。”
月兮猛地抬头望向赵巺,见他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浑然天成的高贵之气,同行几人也都是气度不凡,谈吐不俗,心中已确信他们必定身份尊贵,自己真是遇着了贵人。
月兮“扑通”跪倒在地,“求几位恩人为奴做主!奴被逼得走投无路才会自寻短见,如今老父又被他们活活打死,我的致远哥哥也被人陷害,下了死牢,过几日就要开刀问斩了。求几位恩人救苦救难!”说着又泪如雨下。
凌烟将她扶起,豪情万丈道:“你一桩一桩说,我们一定替你摆平!”凌烟本就有几分侠骨柔肠,生平最见不得不平事,嫉恶如仇。此番她听说月兮的遭遇,直恨不得立时拔出三尺正义剑,斩尽世间负心人。
月兮缓缓道:“吴家是云阳县的大户,吴家老爷名叫吴锦泰,他家有数不尽的钱财和田产。他有个儿子叫吴冠沛,自小读过几卷书,又仗着家财保举了个秀才,打着读书人的名头却净干些伤天害理的恶事。我爹本是他家的佃农,有一回我去给我爹送饭,却碰上了那吴冠沛。他看上去待人温和有礼,谁知却是个……禽兽不如的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