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春风酒楼歇下。是夜,月色晦暗,但气候凉爽,舒适宜人。
风影和凌烟早早便睡下了,连日来一路奔波,难得踏踏实实睡个好觉。
凌萱见她们二人睡熟,独自静坐入禅。禅定是修习内功之法,可使心境清明,开慧成道,都摄六根,亦可涵养心性,养精蓄锐。禅定两个时辰远胜寻常人睡上四个时辰。
凌萱因时常辗转,少有安稳入眠之时,常以禅定之法蓄养精神。
约莫到子时初,屋顶上突然传来一声闷响。柳凌萱推开窗子,见楚君涵与赵巽二人已先后上了檐顶追了过去,遂关好窗子,取出佩剑,守在窗口。
过了片刻,忽听“吱呀”一声轻响,一个黑影破窗而入。但一把明晃晃泛着幽幽蓝光的宝剑已架在来人颈项之上。
“好快的剑,幸好我不是你们的敌人。”来人声音中带着轻松的笑意。
此时,楚君涵与赵巽也夺门而入,见此情形,便要动手。
“我可不是坏人,也不是来打架的,再说你们这么多人,单挑、群殴、车轮战怎么算都是我吃亏呀。”黑衣人仍是带着戏谑的轻笑。
柳凌萱收起长剑,点亮烛火。
来人身形挺拔瘦削,一身黑衣,头戴黑色斗笠,面容隐在重重黑纱之中。
凌烟与风影早被惊起,风影尖刻道:“大半夜擅闯人家闺房的男人,还能是好人?”
黑衣人伸手摘下斗笠,只见他面如璞玉,眉清目秀,唇角微微勾起,**漾出温柔的弧度,相貌俊秀清逸之极。
那人微微一笑,沉醉春风,“擅闯闺房的男人可不止我一个。”他眼风扫向楚君涵和赵巺,抓住风影言语中漏洞立时反击。
“他们不是!”风影快言快语。
“哦?他们不是擅闯?还是……他们不是男人?”
赵巺一脸郁闷。
风影见黑衣人笑得放肆,怒斥:“无赖!”
黑衣人眉间一敛,不再与风影顽笑,“好不容易才将那些尾巴甩掉,何不关上门窗好好聊一聊?”
凌烟迅速将门窗关好。
“敝人战云潇,奉钦差大人之令,前来传话。有钦差大人亲印在此,请各位过目。”战云潇从袖中取出印鉴,递于赵巽。
几人见果然是许大人的亲印,放下心来。赵巽道:“原来是许大人身边的官差。”
“不敢当。敝人不过一介江湖草莽,有幸蒙许大人收留,混口饭吃而已。几位如若不弃,直呼敝人名姓即可。”战云潇敛起笑意,面上看不出明显的情绪。
“一进灞州城你就跟上我们了?”柳凌萱问道。
“跟着你们的可不止我一个,至少还有两拨人,真是树大招风。方才我故意引你们出去,将那些人惊走,才敢现身,见你们一面颇费周章。”战云潇道。
“难道钦差大人现在此处?”柳凌萱又问。
战云潇特意打量她一眼,“早听许大人提起姑娘心细如尘,果然不虚。许大人此刻就在灞州,钦差行辕之内。只是大人身边障碍重重,不方便出来迎接各位,故而命在下前来传信。”
“许大人既在此处,看来案情有些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