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巽问道。
“案情毫无进展,千头万绪,盘根错节,不知如何下手。大人可是一直盼着各位呢。”
赵巽让他从头说起。
战云潇便从随许士璠到了渭源说起。许士璠仔细查看了事发地点,与渭源知州奏报的情形完全一致。原定官道被人蓄意损毁,押送贡品的队伍临时改道,驿站未能及时接应,押运人员不剩一个活口。现场只有焦骨、烧毁的车轮、脚印,但凶徒的脚印与押运人员的混在一处,杂乱不堪,也无从辨认。三里外有一片冷杉林,偶有村民前去伐木。附近有一条小河,名曰汀水,本是渭水一支流,但前些年就已近干涸,水流极小。现场看来似乎确实不曾遗留蛛丝马迹,案情陷入僵局。
许大人当即转换思路,既然现场找不出线索,查不到头,便从尾端查起。凶徒劫走贡品之后必然要运走,只有两个方向:关外或关内。许大人派人调查这些天来的出关记录,确认贡品没有被运出关。那么也只有水路和陆路两条路,许大人命知州以盘点人口为名,对渭源一带进行了排查,却一无所获。而水路各个闸口也仔细检查,凡往来船只上的货物均经过严密检验,竟也不见端倪。
风影不满:“你说了这么半天跟没说一样,不就是什么都没查出来嘛。”
战云潇轻笑一声,“有时没有破绽恰恰就是最大的破绽。”
风影面露疑惑,楚君涵道:“正是。对方布置如此周密,将痕迹处理得一干二净,丝毫没留下漏洞,可见对地形十分熟悉,对贡品之事也了如指掌。再者既然追查不到任何线索,连关卡、闸口也拦截不下贡品,显见他们对于官府极为熟悉,或者说根本就是同流合污,也就是‘官盗’。”
战云潇笑道:“本以为你们这些金枝玉叶不过是纨绔子弟,如今倒要另眼相看了。楚大人一语中的,看来破获此案有望。”
战云潇又说起许大人确实发现地方官员虽惧怕钦差威严,表面逢迎,但并没有提供任何有用的线索,从他们嘴里什么都掏不出来,敷衍得很。而且许大人自到了渭源,一举一动都被人尽收眼底,这才离开渭源,沿渭水来到灞州地带,仍脱不出他人视线之外,故不敢轻举妄动。
许大人猜测,对方有如许严密的组织,很可能是这一带庞大的江湖势力,并且内里与官府有染。“‘忘机山庄’,不知几位一路过来可有耳闻?”战云潇问。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忘机山庄风影便火冒三丈。
战云潇才知他们一路上的遭遇。
“难怪一路有人尾随,原来你们招惹了大麻烦。但不知跟踪你们的另一路人马又是何方势力?”战云潇道。
赵巺等人也是丝毫不知,便问忘机山庄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