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两行泪淌了下来,对即墨风道:“风儿,雷儿不懂事,你休要介怀。母亲方才说的话一定作数!这样我也才能少负疚一些。”
“母亲不必如此,爹临终之前交代风儿,务必帮母亲完成宏愿,风儿不敢有违。况且母亲待我视如己出,风儿是真心报答母亲。”
那女子拭了一把泪道:“我有愧于你爹,她明知我是为了那人,却还是真心对我,他待我情深意重,世间再找不出第二个!这些年,我心中一直有些踌躇,是不是该放手?风儿,但凡你有一丝一毫不愿,我定当抛下所有,让旧日的恩怨随辰光消散。”
“母亲莫再胡思乱想了,我们早已没了退路。风儿并无勉强,母亲宽心。”
“好孩子,过几日是你娘的忌日,我与你一同去祭拜她。”
即墨风缓缓点头,从袖中掏出一个锦囊,递到女子手中道:“母亲,这枚锦囊你收好,万一到了走投无路之际,再拆开来看。”
女子急急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风儿,可不许瞒我,有什么祸事母亲一力承担!”
“母亲安心,没事,一切都依照计划进行。只是我做事向来喜欢两手准备,有备无患。”他仍然风轻云淡。
“不对,我知你素来谨慎,凡事总留有后招。但你将这个留给母亲,分明像是……托付身后事。你据实告诉母亲,不可有丝毫隐瞒!”
即墨风轻笑:“凡做任何事,哪怕有一百分的把握也要留一条万一不成功的后路。即便忘机山庄真的覆灭,也不会影响我们最终的计划。”
“你都布置妥当了?这场仗可有把握?”
“绝无闪失。”即墨风神色恬淡,似乎任何事他都不在意,而任何事又都在他掌中。
女子松了口气,道:“母亲相信你,因为你从不失手。”
“可是,人心是最算不准的东西。”即墨风背过身去,不让她看见自己眸中变化的情绪。
“风儿,你似乎有些变了?”
即墨风转过身,神情如初,问:“母亲,京城那边可有动静?”
“那些披着人皮的狼都要有所行动了,一切都该有个了结了。对了,风儿,他来了。”
“他是不放心我们吧。”
“你不必介怀,我来应付他,谅他也不敢如何。”黑衣女子很有把握。
“母亲一定要小心提防此人,不要指望昔年的恩惠能让他心慈手软。眼下虽为盟友,但此人将来必成我们大敌。”即墨风一语道破。
那女子微微一顿,勉强点了点头,“风儿果然深谋远虑,我会当心他的。还有那绿柳儿,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只是有时这‘利’是烫手的山芋,更是杀人的利器。相信另一拨人很快也会找上门来。”即墨风眼中透着冷冷的笑意。
“风儿,除掉陈江你是否有些轻率了?”
“他在调查那桩旧案,不能让他发现端倪。”
“哦?原来如此。陈江狡狯得很,之前一直服服帖帖,见朝廷来了人,便想倒过去,哪有这等便宜事!一个人只要做了一件坏事,即便再做一千件好事,也洗不清那一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