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误伤皇嗣,又嫉妒皇后,想扳倒她,想圣上身边只有我一个人;是我胁迫小玉栽赃柳凌萱,因为我讨厌她,讨厌她可以得到圣上的赞许;是我杀死花蕊,陷害皇后,我恨皇后,因为她才是唯一能与圣上比肩而立、举案齐眉的人,而我永远只能站在她的身后!圣上要杀要剐冲着妙芊一人就是,与袁家上下无干!常言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只求圣上念在妙芊待圣上掏心掏肺的份上,饶了袁家一门老小。妙芊就是下了十八层地狱也会念着圣上的恩情,为您祈福!”姝妃连连叩首,“砰砰”有声,额上鲜血刺目,满面血泪横流。
“证据确凿,姝妃也已招认罪行,如何发落,听凭圣裁。”皇后道。
皇帝看着袁妙芊捣蒜一般磕头,说道:“袁骅欺君罔上,罪同谋逆,本应处以极刑。念在袁家曾征战有功,从轻发落,袁氏一族男丁一律黥面流徙,袁氏子孙永不录用。姝妃不惜一再伤害龙嗣先后陷害嫁祸皇后,擅用私刑,杀人灭口,骄纵善妒,不配沐泽恩宠。即日起囚于圜巷为奴,终生不得出。”
大梦初醒,浮华散逸;烂柯一局,换了天地。
破旧的门扇在寒风中摇摇欲坠,午后的日光零零散散透进来,无一丝暖意,仿佛只是冷眼偷瞧里面的人是何等境遇。
“吱呀”一声,清冷的日光肆无忌惮倾泻进来,她连忙举起打满补丁的衣袖掩面,眼睛眯起,以适应光线。
见那一袭华贵的裙裳飘扬摇曳,金线缀着宝石的凤头履熠熠生辉,她冷哼一声,怒火填膺。
“妹妹怎么坐在地上,当心着凉,怎么这里连床锦被都没有?真是可怜。”皇后语带轻笑。
“我用不着你可怜,你如果只想来看我有多惨,眼下看到了,你可以滚了!”袁妙芊切齿道。
一只白皙柔腻的手托起袁妙芊的下巴,冰冷的指尖轻轻滑过她的面颊,声音泠泠清脆,“错就错在你有这么一张年轻美丽的脸,却没有一颗聪慧玲珑的心。一个真正聪明的女人应当知道,唯一能依靠的是自己,而不是男人。”顿了顿又道:“你简直跟当年的柔妃一样蠢,难怪落得同样下场。”
“柔妃齐兰雅?哼!当年的惨案都是你一手策划吧!难怪你能成为皇后,当年的瑾妃若能有你一分手段也不会死的不明不白!”
“瑾瑜她太不争气,她没有做皇后的命,即便她是唯一一个拥有圣上真心的女人,也是枉然。”皇后仍是笑意盈盈。
“你的心里只有名利地位,你根本不懂情为何物,所以你永远不配得到圣上的宠爱!”
“本宫不懂?你可知你日夜思念的人就在眼前,可他连一眼都不愿看你的滋味么?你可知你最爱的人和你最亲的人相依相偎,而你却只能远远看着的痛苦么?你知道百般委屈不惜抛弃尊严将自己的心捧给他,却被他弃之如敝履的绝望么?最可恨的是连苍天都如此不公,为何我生下的偏偏是个……既然这颗心已经碎如烟花,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袁妙芊大笑,“原来你比我还可怜!我至少曾经得到过,就算死也瞑目了!”
“是么?你以为圣上宠你就是爱你?你真是傻得可怜。在圣上眼中你充其量就是一个让他收回袁家权利的借口,一个让他堵住悠悠众口的理由。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