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掏出一方罗帕递给李皓,“你脸上还带着血,先擦干净,免得你爷爷担心。”
李皓小心翼翼接过帕子,立即闻到一股别致的清香,不知如何形容,只觉得好闻极了,比春天里开的所有花儿的香气都好闻,这一定是仙气!
李皓舍不得用帕子擦脸,而是悄悄塞到袖袋里,一抬眼瞧见她正好奇的望向自己,他登时满面飞红,羞赧又尴尬的冲她一笑,一溜烟儿就往家跑。
李皓心头狂跳,不知是不是因为跑得太快了,可他平日里逮田鼠、野兔的时候跑得一定比现在快,也没听见心里像打鼓一样响。
不一会跑到了家门前,李皓高兴地大喊:“爷爷,我回来了,我找来一位神仙帮你瞧病,你一定能活到五百岁……”李皓一边大呼小叫,一边将箩筐卸下,进屋去找爷爷,却见屋里空空****,连个人影都没有。
李皓忖度爷爷一定又去打柴了,生病了都不肯好好歇着。李皓请她稍等片刻,转身就跑出去寻爷爷,刚跑到大门口就见爷爷提了一篓子活蹦乱跳的鲜鱼回来,两条裤腿都是湿淋淋的。
“爷爷,你怎么把衣服弄的都湿透了,多冷的天呀,你这不又要得风寒了?”李皓边埋怨边接过鱼篓,眼圈微微泛红。
“耗子,你见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爷爷却总是让你连肚子都填不饱。这河里刚结了冰,我在冰上戳几个小洞,那鱼儿就一群的钻过来。这一篓子鱼你快去养起来,过年你就天天有肥鱼吃了。”那须发斑白、满面沧桑的老人颤巍巍说道,一望见跳脱的鱼儿,眼神里就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虽说河里结了冰,但那冰还没冻实,旁人都不敢去。爷爷你去捉鱼,万一踩塌了冰,跌进窟窿里,可就……万一爷爷有个好歹,小耗子就是没人管的孤儿啦,爷爷,以后我再也不许你去了!”李皓哽咽起来。
老人轻轻拍打李皓,安慰道:“爷爷可舍不得你。”
李皓抹干眼泪,兴冲冲拉着爷爷进去,说道:“爷爷,你可知我带谁来了,你肯定猜不着。”
老人一望见门前站立的少女,猛地顿住,又使劲揉揉昏花的老眼,定定看了许久,禁不住老泪纵横,含混地唤了声“小萱儿!”
少女也唤了声“福伯,真是你?”霎时间幼时诸般情景涌上心头,老管家福伯本是江家的管事,跟着她母亲到了柳家,打小看着她长大,陪着她的时候还多过她爹爹,最是疼她宠她。
可是大约一年前,福伯突然请辞还乡,得了爹爹的允许,急匆匆就走了,彼时身在苏州的她都没来得及问候老人家一句。此时重逢,不禁触动情肠,一腔苦涩委屈、欣喜欢悦皆化作腮边粉泪堕。
李福急急上前拉住她,上下端详,欣慰的连连点头,又揉了把眼睛,干枯如树皮的手上都是亮晶晶的水渍,颤巍巍道:“好孩子,长开了,都是个大人的样子了。”
“福伯,您的头发都这样白了,比我上回见您时,老了好些……”柳凌萱抚过福伯的华发,哽咽难言。
“小萱儿长大了,福伯自然也老了。你爹怎么样,他还好吧?”李福急切问道。
“您走后不久,家里就出事了,如今只剩下我跟凌烟了。”
李福听闻噩耗虽悲痛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