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翻出备用的荧光棒,磕了磕,新的绿光刺破黑暗:“下一条规则是什么?”
张逸站起身,靴底再次碾过那些粘稠的物质,这次他看清了,那是无数细小的牙齿,嵌在凝固的血里。“规则第五条,”他盯着那扇正在变换数字的门,“当门牌号和我们的人数一致时,必须有人留下当‘新的侍者’。”
门后的喘息声再次响起,这次不止一个方向。黑暗里,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带着对血液的贪婪渴望,悉悉索索,越来越近。卡森手里的荧光棒突然“啪”地灭了,走廊瞬间陷入更深的黑暗。只有雷欧口袋里那支快耗尽电量的应急灯还亮着,光线微弱得像濒死的烛火,勉强照亮脚边一小片区域——那里不知何时多了几串湿漉漉的脚印,脚印的形状很奇怪,像是没有脚趾,边缘还拖着细长的血痕。
“规则第二条,”雷欧的声音在黑暗里发飘,“光源熄灭时,保持绝对静止。”他的身体僵得像块石头,应急灯的光恰好照在他脚前,张逸看见他的影子正在被某种东西一点点啃噬,边缘变得模糊不清。
张逸屏住呼吸,后背贴着冰冷的墙壁。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擦过他的手背,滑腻的,带着体温,像一条巨大的舌头。卡森的呼吸乱了节奏,一声压抑的抽气后,应急灯的光突然晃了晃——卡森的肩膀在发抖,他的影子已经只剩下一半,另一半像是被硬生生扯断了。
“别呼吸。”张逸用口型说。他记得规则第九条,它们靠呼吸的热气定位。他死死咬住下唇,尝到自己的血腥味,这味道似乎让周围的动静停顿了一瞬,然后是更急促的、贴地爬行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应急灯突然发出“滋啦”一声,彻底灭了。
黑暗成了实质的东西,压得人胸口发闷。张逸能听到卡森牙齿打颤的声音,还有雷欧试图挪动脚步时,靴底蹭过地面的轻响——雷欧在违反规则。
“它们怕血,”雷欧的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劲,接着是金属摩擦的锐响,张逸猜他是用匕首划开了自己的手臂,“但只怕活人的血。”
一股温热的液体溅到张逸的手背上,是血的腥气,却比之前闻到的任何气味都要清晰。黑暗中传来几声尖锐的嘶鸣,像是被烫到的野兽。张逸趁机摸索着抓住卡森的胳膊,将他往自己这边拽,指尖触到卡森后背时,摸到一片粘稠的湿冷——卡森的衣服破了,不知被什么东西划开了一道口子,血正顺着脊椎往下流。
“规则第八条,”张逸咬着卡森的耳朵说,声音低得像耳语,“同伴流血时,必须让血滴在自己身上,否则会被当成‘无主之物’。”他毫不犹豫地将手按在卡森的伤口上,再将沾了血的手指抹过自己的脖颈。
腥甜的气息似乎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周围的爬行声退远了些。雷欧不知何时摸到了他们身边,他的手臂还在流血,血珠滴在地上,发出“哒、哒”的轻响,像某种信号。
“前面有楼梯。”雷欧说。张逸顺着他声音的方向摸过去,果然摸到了冰凉的金属扶手,扶手上布满了细小的凹槽,像是被无数牙齿啃过。
他们一级级往上爬,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里回荡。卡森的呼吸越来越弱,张逸半拖半扶着他,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在快速下降。楼梯转角的平台上,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