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把星星撒在了草叶上,可我总记不清她描述的样子。”
呱呱从“回忆”书架上抽出本深绿色的苔藓书,书页边缘有点卷,像是被很多生灵翻过。“这本里有,”他翻开书页,里面用萤火虫的荧光粉写着字,在暗处会发光,“是三十年前的老萤火虫写的,说那年夏天,他们为了给迷路的蚂蚁照路,把尾巴的光调到最亮,连月亮都夸他们比星星还热心。”
小蜗牛慢慢爬过去,把壳贴在书页上,好像这样能听得更清楚。“奶奶说,她当时就在蚂蚁队伍里,”他的触角晃了晃,“萤火虫的光落在她的壳上,像给她戴了串珍珠项链,她到现在都舍不得洗壳上的光痕。”呱呱往书页上滴了滴露水,荧光字突然亮了起来,在书页上组成片小小的光海,里面真的有只背着螺旋壳的小蜗牛,壳上闪着星星点点的光。
小蜗牛看得呆了,壳上的枯叶掉了下来,露出记在壳上,”他用黏液在壳上画了个小小的萤火虫,“等奶奶来,我讲给她听,说不定她能想起更多光的样子。”
中午时,薄雾彻底散了,阳光透过苔藓屋顶,在地上投下碎钻般的光斑。小蜻蜓突然“嗡嗡”叫起来,指着窗外的水洼。呱呱跑过去一看,那朵快谢的睡莲花旁边,竟然冒出了个小小的花苞,粉嫩嫩的,像颗裹着朝霞的珍珠。“是她的孩子!”小蜻蜓的声音里带着惊喜,“她肯定看到书里的故事了,所以长了新花苞!”
呱呱刚要把这个新发现写进苔藓书,贝壳风铃又响了,这次是群小蚂蚁,排着队走进来,每只都举着片花瓣当信纸。“我们想存个搬家的故事,”领头的蚂蚁队长举着片紫菀花瓣,“昨天搬新家时,有片叶子掉进水里,是小蜻蜓帮我们叼了回来,我们想记住她翅膀的颜色。”
小蜻蜓听到这话,翅膀红了红,悄悄往芦苇丛里缩了缩。呱呱笑着把蚂蚁们的故事写进书里,特意在小蜻蜓的翅膀旁画了圈光晕:“这样以后谁看到,都知道她是只热心的小蜻蜓。”蚂蚁们谢过他,又排着队离开了,临走时在门口放了颗亮晶晶的露珠,说是给书做书签用的。
傍晚时,小蜗牛带着奶奶来了,老蜗牛的壳上果然有淡淡的光痕,像蒙着层细纱。她慢慢爬过“回忆”书架,停在萤火虫故事的书页旁,触角颤了颤:“就是这个光,比我记得的还亮,当时有只最小的萤火虫,总爱在我壳上歇歇脚,说我的壳像旋转的星空。”书页上的荧光突然聚成个小小的光点,在老蜗牛的壳上停了停,像在打招呼。
小蜻蜓也有了新发现,她停在“等待”书架旁,看着那本睡莲花的书,书页上的花影旁边,多了个小小的花苞图案,和水洼边的新花苞一模一样。“她在长呢,”小蜻蜓对呱呱说,“等她盛开了,我要告诉她,有只小蚂蚁说她的花瓣能当小船。”
天黑了,苔藓图书馆的光渐渐暗下来,只有“回忆”书架上的荧光书还亮着,像盏盏小灯笼。呱呱把今天的新故事整理好,放进不同的芦苇架:蚂蚁的故事是暖黄色的,放在“友情”栏;新花苞的故事是嫩绿色的,放在“成长”栏;还有片刚收集的蛙鸣叶,记着傍晚青蛙们的合唱,被他夹进了“晚安”书里。
贝壳风铃偶尔“叮咚”响一声,是晚归的萤火虫路过,翅膀的光透过苔藓屋顶,在书页上投下流动的光斑。小蜻蜓还停在窗边的芦苇上,看着睡莲花的书,翅膀上的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