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耀文上前拥住蓝刚,“无头,我们上饭厅去坐,茶不喝了,直接喝酒。”
几人来到饭厅就座。
冼耀文开了瓶白兰地,一一给每人倒上酒,随即端起杯子,“我这里的规矩就是没有规矩,想喝就喝,不想喝就不喝,敬酒只限这一杯,之后请随意,喜欢白兰地多喝几杯,不喜欢,酒柜里洋酒、黄酒都有,自己去拿。
好,场面话不多说,大家喝一口意思意思。”
他举杯致意,也收了别人的回礼,呷一口酒,放下杯子,邀着动筷。
吃几口菜,他再次端杯,没敬酒,只是独饮,就是为了打个样,让大家放松下来,不用紧绷着。
放下杯后,他转脸看韩森,“咩喳曾调去深水埗了?”
“他还在油麻地,跟着无头。”
冼耀文示意柳婉卿,“婉卿打算干新买卖,但钱不凑手,阿森,你跟咩喳曾说一声,他若是有兴趣就入一股,生意不算大,赶上好行市,一年兴许能分个几万。”
韩森一听,便明白冼耀文的意思,柳婉卿要做的生意可能会遇到一些麻烦事,需要差佬出面摆平,但又不是大麻烦,用不着级别太高的人经手,咩喳曾那样的刚刚好。
而不直接找咩喳曾说,却让他转达,一来为了避嫌,免得他误会在拉拢他的身边人,二来为了给他创造操作空间,嘴长在他身上,横竖怎么说都由他。
他忽然有点后悔带蓝刚过来,一次大好的收买人心机会,却因为不够机密只能大打折扣。
各种念头一闪而过,他淡笑道:“冼太的生意,咩喳曾一定有兴趣入股。”
柳婉卿盈盈一笑,“那就麻烦韩Sir从中牵线。”
“不麻烦,一点不麻烦。”
“婉卿,邀人入股总该讲一讲你要做什么生意,给阿森介绍一下,他也好对咩喳曾说。”
“我的不是。”柳婉卿望向韩森,“韩Sir,是这样……”
柳婉卿滔滔不绝时,冼耀文夹起一块黄鱼翅送进她的菜碟,再夹一块送进蓝刚的菜碟,收回筷子,他淡笑道:“要说品质最好的黄鱼,还得是舟山岱衢洋,听闻岱衢洋今年丰产,有多余的供应香港,凌晨船没靠岸,家里的师奶就在那守着,多花了几个铜钿,上船挑了几条最好的。”
“冼生爱吃黄鱼。”
“我还好,主要是婉卿喜欢,她呀,最爱吃黄鱼翅,一条黄鱼只有两小块,她一口就能吃没了。”
蓝刚诙谐一笑,“我抢了冼太的心头好,真是罪过。”
柳婉卿假作不悦,瞪了蓝刚一眼,继而冁然一笑,收回目光,继续向韩森做介绍。
“无头,不要理她,动筷,动筷。”
不闹酒,晚餐的氛围自然不会太热闹,也不可能吃太久,一个小时收尾,几人上了天台,喝一盅醒酒茶。
喝功夫茶,冼耀文是茶主。
他在温杯时,韩森说:“冼生,阿莲说厂里账上已经有62万的结余,不仅收回了本钱,还有了利润。”
冼耀文轻晃茶杯两圈,倒掉沸水,“不要高兴得太早,一开始50万启动资金本就没花完,前一阵美国那边魔方卖得好,厂里的订单当然多,收益也多。
不过,我在美国那边又敲定了两个订单意向,厂里很快要上新机器,生产新产品,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