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也要扩建,账上的钱都有去处,今年年底分红只能意思一下,我们每人拿个大红包。”
“分红我不急,生意做得越大我越开心。”韩森喜滋滋地说。
冼耀文颔了颔首,“等我下次回香港,我们开个股东会讨论一下新产品。”
“听冼生安排。”韩森指了指蓝刚,“冼生,无头也想开厂。”
冼耀文倒好茶,将一个茶盅放在蓝刚面前,“无头,开厂有风险,利润也不见得比鸡档、赌档高,你要想好。”
“冼生,我要一份正当产业。”
“行。”冼耀文颔了颔首,“也是凑巧,前些日子我刚考察了一个新项目,本来打算自己投资,既然你想开厂,那这个项目让给你。”
“多谢。”
冼耀文摆摆手,“阿森跟你讲过规矩?”
“讲过,我都清楚。”
冼耀文端起茶盅呷了一口,不疾不徐道:“瑞士是高度依赖进出口的国家,和香港的情况有点类似,由于朝鲜战争引起的国际原材料价格波动,瑞士出现了通货膨胀,预计到明年,瑞士整个国家的工资水平都要上调。
一些生产手表的企业对明年全世界的手表需求量做了预测,相比今年不会出现明显变化,也就是说对瑞士的手表企业而言,明年能赚的钱比今年少。
能听懂?”
蓝刚点点头,“能听懂。”
“针对这个情况,手表企业开始想办法压缩成本,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一些不重要的工序外包。”
冼耀文指了指蓝刚左手戴着的手表,“在瑞士一个加工金属表带的熟练技工工资在130美元左右,这是工人拿到手的钱,但企业实际付出的数字要乘以1.4,即182美元,1307.4港元。
而在香港,同样水平的技工,工资只需180港元左右,加上福利和一些其他开支,不会超过205港元,两地的工资开支相差5倍。”
顿了顿,让蓝刚消化一下,冼耀文接着说:“手表在瑞士的地位,就相当于我们的陶瓷,瑞士佬不会相信有人做手表的手艺超过他们,这就容易造成一个思维误区,能把表带做到和他们相当的技工,工资不会太低。
带上表带样品,主动上门找他们谈代工,可以按照技工工资800港元或700港元进行报价,然后讨价还价往价就是295港元至395港元。”
这笔账不难算,蓝刚一下子就算明白,他欣喜若狂道:“一个技工一个月赚300港纸,一百个技工就是3万港纸,一千个……”
“打住。”冼耀文摆手打断蓝刚,“无头,真实的账不是这么算的,要打点折扣。”
“打多少折扣?”
“可能九折,也可能八折。”
“八折也不少了。”
“你听我说,这是个利润越干越低的买卖,一开始利润高,但等做的人变多,瑞士佬就会学精,工价只能往下降,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到了做着没意思的时候,考虑转型。好在小五金能做的活不少,不愁没有路走。”
蓝刚低头沉思片刻,“冼生,你说工价会降到多少?”
“这个说不准,唐楼里面的小加工厂不少,四五个人干上一年未必能赚到一万,但他们已经很满意,如果这样的人成为我们的竞争对手,工价会降到